错解
好。”
沈清语猛然抬头,暗淡的光线下,是他惊艳的眉眼。
谢行止整个人都静了下来,眉眼间没带着沈清语惯见的笑意,一双眼睛明亮柔和,让人安心。
她薄唇微张,缓缓吐露出几个字:“你、不介意吗?”
不介意她不堪的过去,糟糕透顶的名声吗?
谢行止微微一笑:“有什么可介意的,修真界人人称我大魔头,说起名声,我的又好得到哪里去?”
沈清语想跟他说两者不一样的,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人又继续道:“何况,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像是一缕天光,猝不及防地照进沈清语黑暗的世界。
沈清语蓦然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蹲在自己身前的少年。
她等这句话,很久很久了。
她曾无数次盼望着有人相信她,一次次地燃起希望,又一次次地熄灭。
没想到,第一个说相信她的人是谢行止。
怕是幻觉,沈清语压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小声道:“你可以再说一次吗?”
沈清语大概不知道她眼中的希翼有多明显、多明亮,谢行止看得清清楚楚,他忍不住握紧了她的手,朝她凑近两分,语气愈发坚定温柔:“我说,我相信你,谢行止相信沈清语。”
沈清语无声地笑了起来,眼中有些许温热,更多的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光芒。
谢行止能清楚地察觉沈清语的情绪变化,从压抑抗拒到现在的释然欣喜,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人的距离很近,几乎是呼吸交缠,清冽的雪松浅浅萦绕在鼻尖,沈清语没注意到二人的距离,她只看到了谢行止眼中的坚定。
她想,有一个人愿意相信她就够了。
谢行止垂下眼,视线刚好停在了沈清语的唇上,她唇色浅淡,像是春日里的杏花,此刻笑着,越发吸引人,想叫人直直亲上去。
谢行止艰难地移开目光,暗暗告诫自己:非礼勿视!非礼勿动!
平缓后,谢行止扯了扯唇角:“能否请阿语拉我一把?我脚蹲麻了。”
沈清语将他拉了起来,并未注意到称呼变化。
云雾不知何时散去,庭院里一片清明,月色柔和的光洒在二人身上,谢行止道:“阿语还打算走吗?”
沈清语这次注意到了称呼,倒也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谢行止挑了挑眉,道:“猜的。”
沈清语心说猜得真准。
谢行止道:“你说你名声不好,我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不如与我在这里凑合凑合,可好?”
之前送她柳环还算暗示的话,那现在这话就很明白了。
沈清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只说:“我知道了。”
得了答复,谢行止笑了。
临走时,谢行止看着树上的灯:“你的灯不要了?”
沈清语头也不回道:“送你了。”
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谢行止将灯小心翼翼地取下,看着微微摇晃的烛火,又笑了起来。
***
翌日一早,沈清语洗漱完,就看见了摆在案几上的柳环。
柳环已经焉了,没了那日的生机,看起来有些可怜。
沈清语心下一动,她将柳环拿了起来,手指微微一动,柳环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恢复生机,沈清语十分满意,随即找了个地方将柳环放置好。
刚放置好,顾欢就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谢姐姐,不好了!萧碧涛跟人打起来了!”
“跟谁?”萧碧涛怎么说也是大门派的世家公子,一般人怎么会儿惹到他头上?
顾欢道:“北辰门的人。”
“……”
沈清语刚到明镜台,就见一堆弟子乌泱泱地围在一起,最里面传出了打斗声。
来的路上,顾欢已经跟她说了前因后果。
此事是北辰门的人挑衅滋事,带头辱骂萧碧涛的亡母引起的。
这件事,沈清语是知道的。
萧碧涛的母亲叫云舒,原是未央宫弟子,在一次仙门会议上认识了萧行云,二人渐生情愫,后来便有了身孕,由于未央宫是清一色的女弟子,门规甚严,发现这件事后就以云舒“不知廉耻,毁坏师门清誉”的罪名将她赶出了未央宫。
一时之间,传的到处都是。
即便后来萧行云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将人娶了回去,外面的流言也从未断过,连带着对南月派也是指指点点,甚至怀疑萧碧涛是个来路不明的野孩子。
北辰门与南月派不合,没少在里面恶意中伤。
云舒刚烈,为自证清白,当场自刎。
萧行云痛失所爱,为此杀了无数造谣者,直到后有人劝说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