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这几天姜水一直感受得到夏思在躲着她，有时两人相对也会迅速移走。

姜水反而一身轻松。白天就在片场拍戏，最近静知兰来了，姜水的戏排在后面了点。

于是她拿着那天柳辰给她的手帕，往山上走。

第一次合影的事还是给姜水留下来点阴影。

她站在道馆的门口，跨过高高的门槛，正愁怎么找人，转眼就看见柳辰在手龙头旁边洗菜。

姜水笑着和他打招呼，然后走过去，和他一起蹲下。

“你在洗菜呀？”

“嗯，”柳辰握着菜篮子抖了抖水，“等会我还要炒菜。”

“那我帮你吧。”姜水自告奋勇道。还好这个道馆只有几个人，不然像柳辰这样负责道馆吃食的，肯定很累。

“行。”柳辰继续择菜。

“手帕还给你。”姜水拿出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帕子。

道观没有燃气和煤气，是烧木柴棍子的，灶上两大口黑铁锅。

于是柳辰坐在了递木柴的洞口那里，姜水负责往锅里倒水给菜。

过去了十分钟，火依旧没升起来。姜水向柳辰投去疑惑的目光，柳辰抱歉地笑了笑：“我还不太熟练。”

看柳辰穿的跟道观里的师傅不一样，就像是道观招来给他们做饭的。

怎么连生火都不会。

“我来。”姜水小时候放寒暑假回乡下外婆家，没少给外婆递柴火。

这事她太会了。

果然，没要一会火就升起来了。

“你这样怎么行啊，不会升火的话，道观会赶走你吧？”

柳辰愣了一下，看着姜水大大的眼睛包含怜悯，勾起嘴角，道：“确实，我才刚来几天，主持已经很想赶我走了。”

“那你走了要去哪？”姜水问。

“去山下养□□。”

“养鸡？”山下还有养鸡的吗？她也是跟着剧组从山脚上来的，哪里有鸡。

“你们一个剧组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机器，小鸡胆子很小的，不会让你们看见的。”

“那你养鸡能养得起自己吗？”

柳辰翻炒着菜叶子，笑道：“能呀，一只鸡买一百，我饿了就吃鸡肉和鸡蛋，也不花钱。”

“噢。”姜水听到回答安静地烧起火了，过了会又冒出鬼点子。

“你要不要当演员呀？”

“演员？”柳辰想了想，然后说，“跟你一样摔到泥里都没人扶一样的吗？”

“你！”姜水气不打一处来，扔了根火柴泄愤。

“你几岁了？”

这个语气，除了小时候被幼儿园老师这样问过，也没谁了。

“十八。”

“嗯，我看着也像。十八岁，怎么就开始演戏了，喜欢演戏吗？”柳辰问道。

“喜欢？”姜水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谈不上喜欢，但也不是不喜欢，甚至希望自己能做得更好。

“其实我也不知道喜不喜欢，家里出了点事情，所以我就来这了。”

姜水的语气有些细微的变化，柳辰听在耳里，也就没有继续问。

黄豆焖饭好了，柳辰将盛饭的木桶提到饭堂：“你也在这吃吧？”

姜水答应了，于是两人等着那些道长们入座。

一个看起来就很德高望重的道长走在前面，姜水还记得他，是道观的主持。

“爷爷。”柳辰冷不丁对着主持喊了声。

姜水喊主持爷爷还差不多，柳辰比姜水大几岁，怎么也喊人道长爷爷。

等道长们都入座，她和柳辰也并肩坐下了。

姜水不太敢动筷子，柳辰就给她添菜。

主持尝了几口，对着柳辰说：“你今天手艺倒突飞猛进了。”

在座的几位道长想到昨日柳辰的手艺，脸都要绿了。

那饭都是夹生的，豆子也是钢镚脆，菜叶里甚至有沙子。

主持的孙子到底啥时候能打道回府。

柳辰轻轻一笑，然后对主持说：“爷爷多吃点。”

主持也没多大反应，只是淡淡点了点头，饭桌又趋于宁静。

吃完饭姜水给了柳辰一肘子：“你干嘛叫人主持爷爷啊，很没礼貌的？”

柳辰看着姜水，歪头：“没礼貌？”

“嗯，”姜水没见过“你是想要被赶走下山吃鸡蛋吗？”

柳辰好笑道：“主持是我亲爷爷。”

姜水：？？？

“你亲爷爷？你……不早说！”

“你也没问呀。”

姜水在道观跟柳辰玩了会儿，拍拍衣服上的灰准备走人了。

“明天我再来找你玩。”姜水道。

“明天啊，”柳辰佯装悲伤，“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