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祭魂

“与我之魂，以魂为祭，召诸天修罗，屠尽诸魔”顾景初念道。

这是他在太初仙殿的禁地看到的生祭神魂的阵法，当时还不明白，直到二十年前千圣殿的弟子启阵时才明白的。

“你竟然为了阻止我要生祭神魂？你还是每次都能给我惊喜啊！”许琰说道。

“景初，不要…！”羽默川嘶喊道。

“快走，阿川，这次真的再见了，谢谢你陪我在玉华山那些日子。”顾景初说道。

“不…”这一声叫的那么绝望。

伤痛如刀割，泪水似雨下，他的心如同破晓前的黑暗，冰冷而又无尽。痛苦的波涛纷至沓来，压得他喘不过气。绝望如同无底的深渊，吞噬了他所有的希望。

天上的云布满血色，遮盖了正午的艳阳蓝天。

顾景初的身体飘向了天空，上升到云层里，地上瞬间形成了一个大阵，站起许多并没有实体的人影，把那些人一个一个斩杀了，四散逃窜的魔兽。

天空恢复晴天，羽默川愣在原地。

商季辞走了上前，“羽前辈，节哀！”

羽默川没有理他，只是静静地，一腿跪地，一只手把剑杵在地上，紧握手中，看着顾景初升天那片天空。

亲眼看着自己最爱的人二十年前在断魂山弃道，亲眼死在自己面前，而这一次，在他眼前祭魂而死。

无异于同样的地方受了两次伤。

“不论你在哪里，即使黄泉鬼道，我也要将你找到。”羽默川说道。

“羽前辈，走吧！”千圣殿的弟子说道。

羽默川从地上站起，眼里是一片荒凉，他直直的走在了前面。

羽默川在魔族境内，他走遍了他和顾景初走过的所有地方。

出了魔族境内，他一个人在人间买醉，往事就一幕一幕的回到他的记忆里。

在顾景初的房间一站，那二十多年没人住的房子早已破败不堪，房间的有些东西也被他搬去玉华山了。

站在天影宗后山的寒洞外，他看向寒洞里，终是没有迈出那一步跨进去，而是在门口坐了下来。

“默川师兄，来，切磋切磋…”

“阿川，你怎么一个人坐在洞口买醉，也不叫我一起。”

“阿川，你酒量真好。”

“阿川，你洗澡有忘了带衣服，没有我你可怎么办？”

“阿川下次我请你喝酒？”

“阿川，你去哪里？我也去！”

“阿川师兄，中午吃什么？”

“阿川，这次可又欠你一个大人情！”

“阿川…，阿川…”

他喝醉了，恍惚中，他似乎听见顾景初在跟他说话。

“景初，你在哪里？没有你的酒真的不好喝！我要怎么做才能找到你！”羽默川说完这句，直接躺在了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走遍了所有当初一起走过的地方，他开始查泰华城的命案，四处除魔。

后来查出来那些死了的人所遗失的东西都换在了别人的身上，以百姓的命换那些贵族子弟的命。

顾景初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

“我死了吗？这是哪里？”顾景初自问道。

眼前一片漆黑，伸手随便一扒拉，好像摸到了什么，但又什么也看不见。

摸索着站起来，摸黑一直走，隐隐感觉脚下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

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走了多久，依旧什么也看不见，好像不停的在走，又好像一直都在原地打转。

每走几步他的脚就会踩到一个坑，就这么一直重复。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就在刚才，这里好像没有时间。

恍恍惚惚，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怎么来的，自己是谁，要去哪里，好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他在干什么？他为什么一直在走？他要去哪里？

他不想走了，停下来了，为什么停下来，又为什么要走，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知道。

疲惫，无比的疲惫。

“疲惫了吗？”一个声音响起。

“疲惫！”他疲惫了，不想去管他是谁，不在乎他是谁。

“疲惫了为什么还要走？”声音再次响起。

“疲惫了，不走了。”他为什么要回答他呢。

“那就留在这儿吧！留在这儿陪我！”声音再次响起。

“留在这儿陪你。”顾景初跟着说道。

“对，反正外面也没有你在乎的人了，你父母死了，姐姐死了，宗门师兄弟也死了，就留你一个人，多孤单啊。留下来，留下来陪着我。”声音再次响起了

“父母死了，姐姐死了，宗门师兄弟也死了，就留我一个人了。”顾景初附和道。

“对，留下来，累了就睡吧，睡吧，睡着了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