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意
了。
捡到沈珩,就是在马场,以为捡来的会是一个心心念念对她好的阿兄,现在可好,她仍旧没有阿兄,还引狼入室。
“你瞧,是这匹。”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马头上还挂有鲜红的穗子,李姝又伸出手,夸张地在沈梨珠面前比划:“它能日行千里,是昔年先太子爱骑追风去年生的小崽子,我花重金买下的!我给它起了名,叫阿白。”
“来,伸手,它的毛发又软又滑,我昨日到江州,才给它清洗过。”李姝抓着沈梨珠的手就要往马儿身上放。
沈梨珠被李姝带着摸了摸马儿,起先这马儿还很温顺,不知为何,它忽的抬起脑袋,鼻孔重重出气。
沈梨珠一惊,连忙抽回手。
而且到这时,沈梨珠还后知后觉想起梦里,沈珩也有一匹雪白的马。
她还与沈珩共乘一骑过,只是光顾着害怕,也不曾多看那马儿几眼。
李姝笑:“别怕,你靠过来。”
沈梨珠站在原地,脸颊白皙,染着淡淡的红,她咬紧嫣红的唇瓣,眼角挂着泪痕,说什么都不肯再上前。
李姝拍拍骏马,又问沈梨珠:“那你还骑不骑马?”
沈梨珠一边害怕,一边摇头:“不、不骑。”
李姝推着沈梨珠走到白马前,哄道:“你看,它很乖的。”
马儿低下头颅,在沈梨珠掌心轻蹭,慢慢,沈梨珠也软了神色。
沈府下人对沈梨珠千依百顺,李姝却不会如此,她带沈梨珠来,就是要她骑马散心。
架不住李姝劝说,沈梨珠还是上了马。
沈梨珠不会骑马,从前也学过马术,只是马儿长得又高又大,稍稍颠一下就能将她颠下去,她摔了几次马,不敢再学,但心底还憧憬着骑马。
现在说是骑马,也不过是沈梨珠坐在马上,而李姝牵着马儿走而已。
“对了,我要去灵福寺为我阿兄求平安符。”李姝的声音从马下传来。
“去不去?”她问。
都说灵福寺许愿灵验,沈梨珠曾经去灵福寺,为沈珩求过平安符,求来过了一月,沈珩便身子大好。
自从做了那场梦,沈梨珠就觉着她过得不大顺畅。
沈梨珠点点头应了声“嗯”。
她在想,兴许她去灵福寺求一回,运气就能好起来呢?
骑过马,李姝邀沈梨珠逛街,总之整个江州城,哪儿好玩,哪儿好吃,没有李姝不知道的。
到最后,李姝又带沈梨珠去游湖。
她们坐到花船上时,天已经黑了,一盏接一盏孔明灯点起,湖面金光粼粼。
花船里,二人相对而坐,果酒佳肴摆在桌上,酒香混杂着湖水的浅浅潮气。
沈梨珠酒量浅,一壶果酒都是李姝喝的,但围着酒香,她好似也快醉了。
望着桌上摇晃的烛火,她终是禁不住问李姝:“阿姝,若有人爱慕你,在你成婚当日抢亲,你会如何?”
正喝着酒,听见沈梨珠忽然问,李姝抬头,想笑话沈梨珠,婚还没成,竟想这种事。
却见沈梨珠愁眉苦脸,眉头拧作一团,她表情实在认真严肃,李姝不得不强忍笑意答:“那要看他打不打得过我,打不打得过我阿兄。”
也不知哪句话说错,李姝就见沈梨珠小脸一瘪,肩膀缩着,整个人都焉了。
她打趣:“为何问这个,莫非你情债上身?”
沈梨珠立刻摇头:“没有。”连腰板都挺直了,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慌乱。
她还急忙拔高声音:“是话本子里的!我在话本子里瞧见的!”
李姝乜沈梨珠一眼:“你就是因这事愁哭了?”
沈梨珠着急:“你别问,你答就好了。”
“他抢婚时,位高权重。”
“不、不过,他现在还没有位高权重,是日后会位高权重。”
“你说,你要是话本子里的人,你要怎么做。”
“那更好办。”李姝抬起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趁他还未登高位,杀了他。”
杀人,是沈梨珠这辈子都没想过的事!
连赶走沈珩,沈梨珠尚畏手畏脚,更别提杀人!
果然瞧见沈梨珠面色苍白止不住摇头,李姝叹气:“吓唬你的。不过只是话本子,都将你吓成这样。”
也疑心沈梨珠不过是拿话本当幌子。
沈梨珠不擅撒谎,每回撒谎,那双水灵的眼睛便左顾右盼,满是心慌紧张,与当下一样。
可若不是话本里虚构的故事,她又是从哪里得知旁人日后一定会位高权重。
“不喜欢他,就早与他说清楚。”李姝眼中,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直来直往,“说清楚,他便也不会有什么执念了。”
沈梨珠为难地皱皱眉。
直接同沈珩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