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吭地认下。
况且昨夜之事,因她而起。
甚至昨晚最开始,沈珩并没有答应她,后来实在是因她缠得太紧,又见她病得厉害,他忧心下人照顾不周,思虑再三这才答应下来。
她已经足够愧疚了,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阿耶为难沈珩。
许是因着大雨,院里冷清得厉害,只有几个下人在廊上清扫。
快到书房,听见书房内传来难掩怒气的声音:
“梨珠当真是越发娇纵!”
“她胡闹也就罢了,沈珩竟也纵容她,随着她胡来!”
是她阿耶的声音。
沈梨珠脚步更快了几分。
接着是沈岩廷身边仆从周伯的声音:“许是娘子病糊涂了,这才失了分寸。”
沈岩廷:“都快成婚了,还像个小姑娘不知分寸。周坤前几日,不是说要带商船到湖州去?叫他带上沈珩,一道去湖州。”
沈梨珠脚步一慢,令她松口气的是,沈珩不在书房。
但,让沈珩去湖州?
沈梨珠心底蓦地一凉。
她阿耶在江州为官后,不再插手经商,没有兄弟姊妹,后来阿翁过世,沈家那些铺子便交由心腹打理。后来沈珩回到沈家,阿耶安排他跟着周坤处理沈家商行、铺子的事。
带商船去湖州,少则半月,多则两三月都回不来。
梦中她还因这事,与阿耶大吵一场。
是巧合么?
还有,怎么就快成婚了?
沈梨珠摇摇头,安抚自己没必要一惊一乍,正要迈开步子,但屋内,沈岩廷话锋一转,语气沉沉:“待梨珠病好,再叫她过来见我。她成婚前,莫叫她再惹出什么岔子。”
成婚在明年,不是还远着么?
不知不觉,沈梨珠已经停在了原地。
合秋扶住她,不知她为何停下:“娘子?”
沈梨珠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荒诞感,衣裳湿漉漉贴着肌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屋内还在谈话,沈梨珠半个字听不进去。
唯一听进的,是周伯说道:“下月钟家来纳征,娘子的婚事,便正式定下,阿郎为娘子的婚事劳神许久,终能安心了。”
下月。
下月……
沈梨珠呼吸彻底窒住。
今日,是三月初九。
她不会记错,噩梦里,钟家,是将婚期定在了五月初十。
会不会,那场噩梦所见,便是未来真的会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