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宝
瑚,还不到它的一半高。”
太女冷冷一笑,摊来手:“予潜,剑!”
叶予潜抽出腰间佩剑,双手奉上。
但见皇太女剑锋过处,红珊瑚被劈做几片,散落下来。
“殿下!”
太女悠悠将长剑归鞘,定定看向老国公,樱唇轻轻启。
“此等珍宝,纵使珍贵,不过是个赏玩物件,白国公府护卫我大晋安宁,才是珍宝。”
白老国公如何听不出来,圣上和殿下亦是对国舅不满,劈了国舅送来的至宝,这是在为公府不平!
白老国公白须微颤,“殿下谬赞,老臣岂敢。”
“如何不敢?国公爷自谦了。”皇太女嫣然一笑,指着几片珊瑚枝,又对老国公道,“终归是样好东西,磨成珠子给夫人们串珠玩。”
这是要王家粉身碎骨。
太女不许劳动他人,白老国公亲自送太女离去,待白芙得了消息,已是人走茶凉。
白芙向来喜欢奢华之物,今日一见太女那件刺金大衫,根本移不开眼,原本想着能与高贵的太女殿下说上几句话,近前仔细瞧瞧,如今已然没有机会。
一进堂中,就见几支破碎的珊瑚散落,粗壮的枝丫,若是完好,也该有一人高。
白芙讶然,太女怎么会送一样破东西!
“祖父,太女竟是送来这个?”
不料白老国公依旧板着一张脸:“管好你的嘴,不得非议,让你父亲速速过来。”
白家嫡出长子战战兢兢而来,依着老父的嘱咐要下人将珊瑚抬走处置。
白家长房小心翼翼,试探问他:“父亲,可是阿芙做错了什么,又惹您生气。”
白老国在檀木椅扶手重重一拍:“她如今是没做错什么,以前做过天大的错事!”
白家长房甚是疼爱此女,出言辩解。
“父亲,那件事与阿芙无关。”
白老国公冷眼瞧着这个软骨头长子,又道:“你当为父是傻子?若不是为着她的名声,我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叶相独子是太女近臣,若不是阿芙当年将事情闹得太僵,两家何至于此!”
白家大房无话可说,只能垂首挨骂。
白老国公又道:“她已嫁人,兴儿的丧事也办妥,让她赶紧回去,管住嘴。”
“是。”
长房低低应了一声,轻手轻脚退出去。
太女的撵车走的慢吞吞的,皇太女拆下三根金簪,一个金冠,叶予潜举着镜子,侍奉太女理妆。
原本此事应是随行大宫女的差使,奈何太女要他来做。
皇太女自铜镜中看着微微发怔的叶卿,抿唇一笑:“孤瞧着白老国公甚是喜欢你,若不是白国公府当下没有适婚的孙女,怕是很乐意要你当孙女婿。”
叶予潜微笑:“太女又拿微臣玩笑。”
她忽而又笑了,拿出一根金簪,挑起他的下巴:“孤哪里玩笑,予潜的人品样貌,谁都配不得。”
叶予潜恭顺垂睫:“太女谬赞。”
谁都配不得,御用之物,自然是谁都用不得。
撵车忽而停下,皇太女移开他手中的铜镜,一指车外。
“叶府已至,这么些时日不归家,想必丹丹和盈盈都十分想念你,孤若是天天占着美人不放,未免不近人情。”
叶予潜谢过太女恩典,皇太女今日傍晚设宴邀请各家公子看夕阳赏烟花,本就是个大忙人,他既是得清闲,何必再往跟前凑。
入叶府大门,上香之后,才至二门,叶予潜就见两个妹妹挨在一处,站在影壁旁候他,照例一人挽着他一只胳膊往里走。
叶丹丹撅着樱桃小嘴,抱怨道:“哥哥,你总算回来了,下次就算公务再忙,也不许忽然这么走掉,信儿都没留下一个。”
叶予潜苦笑,毕竟伺候太女,也算是一件重要公务。
姐妹二人拉着十几日不见的兄长往饭厅去,一桌佳肴冒着热气。
“今日怎么做了这么多菜?”
叶盈盈十分骄傲,对哥哥道:“太女派人来说,哥哥这个时辰到家,我们特意要厨房做的。”
果然又是太女,她历来如此周到。
姐妹二人赶紧要叶予潜坐下,她们许久没有同哥哥一处吃饭了。
叶盈盈给哥哥夹了一只水晶什锦包子,还不望和哥哥告状。
“哥哥,你不在的这几日,白泽又来了两会,不过我没叫人搭理他。”
叶丹丹不甘示弱,夹了哥哥最喜欢的芦笋鸡丁,也道:“白国公家没了嫡出幼孙,正各处找麻烦,我们小门小户,可是惹不起。”
叶家与白家,早已势不两立,白泽那个榆木脑袋,以为自己来几趟叶府,就能改变一切,未免太过天真。
叶予潜只得将两样东西一起吃了,要姐妹二人再不许给自己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