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分
的坤泽,平日里对这个皇妹崇拜得很,见赵翊只顾着于叶予潜讲话而忽略自己,便出言排挤。
“正是、正是!”
一道前来的赵络连连点头,他只得十五岁,也是坤泽,身量愈发娇小,如今尚未高到赵翊胸口,仰着那一团孩气的小脸,点头附和道。
这两兄弟一来,原本还空旷的大殿闹得嗡嗡作响不说,关键是这二人信香,甜腻极了,此刻闻着叫赵翊心头发闷。
“你们莫要烦我了……且让我卸去甲衣才是。”
赵翊对着一兄一弟无奈道。
“我来!”
“我来!我要给皇姐卸甲!”
“予潜你来。”
为免去这兄弟俩争吵,且又表示自己的公平公正,赵翊自然而然选了叶予潜,又冷下眉眼,对那二人道。
“怎的,你们还要看我更衣不成?”
迫于皇姐妹的威慑,赵严和赵络只得不甘绞着帕子,乖乖退下。
“却不知你家中姊妹是否也当如此,真是,烦得很。”赵翊说着话,步伐轻快,一拐弯进到寝殿。
鎏金香炉中紫烟升腾,龙涎香味将二人细细密密裹住。
叶予潜忍着身下不适,勉强跟上去。
苍白着唇道:“殿下此去北境将近一年,皇子们自然是甚为思念。”
如今日这般状况,叶予潜也习以为常,这么些年二位皇子若是在赵翊跟前争风吃醋,最后结果多半是赵翊将自己推出去。
“接着。”
赵翊自己解开薄甲,将手中佩剑随手往叶予潜方向一扔,这是她在军中养成的习惯。
叶予潜如同往常那般去接剑,然而就算平常轻而易举的动作,此刻在他做来,还是牵动隐秘的伤处,整个下腹猛然抽痛起来,手上一丝力气也无。
赵翊的剑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她寻声望去,叶予潜紧紧捂着小腹,躬着身子,头上已是冒了一层冷汗。
“予潜!”赵翊那袍子只穿了一半,却也顾不得许多。
脱去薄甲束缚,皇太女袅娜的身段尽数显现,为了着甲,这一套里衣裁剪得格外贴身,当下蜀锦松松垂下,人前冷艳的皇太女,此刻真真切切染上媚色。
“微臣失仪,恐臣陋姿不便面见圣颜,殿下能否在圣上……”
叶予潜勉强直起身子,不至失了仪态,恭谨垂着眼不敢看她。
“孤会与父皇言明,……来人!”
赵翊连忙将衣服穿好,也未让叶予潜与她理装,提高了声调冲外间道。
原本屋外候着的两个小内侍,垂首弓腰,迈着碎步进殿。
“用我的车架,将叶参军送回府上!”
叶予潜先时在军中的职务仅是参军,而最新的封赏旨意还未下。
赵翊上前抚着叶予潜的纤腰,忽而发觉他的腰肢真是软得过分。
叶予潜分明感觉他掌中的暖意,腹中又开始火辣辣的疼。
“殿下,莫要让圣上久候……”
他不着痕迹挪开身子。
皇太女尚有要事,即刻要人整理外袍,走到寝殿门口之时,又想起什么,飞快大步折返过来,看着这张因为病痛发白而愈加颠倒众生的脸,仍有要事交代。
“对了予潜,若你略好些……可千万记得帮我查一查,文渊行宫里那宫人是谁,虽说我未与他结契,若是找着了,也总得给他个名分的。”
“是,微臣……”叶予潜说着轻咳一声,牵动着痛处,忍不住颦眉。
“罢了罢了,先养好身子,可别落下什么旧伤。”赵翊关切的捏了捏他的手臂,因外间公公催的急,便又大步走了。
龙涎香味愈发浓烈,叶予潜捂着下腹,弯下腰,深吸一口气,半晌才直起纤腰,忍着痛楚艰难迈步出去。
强打精神对东宫内侍道:“劳烦二位。”
皇女御用车架缓缓穿过狭长的甬道,一路唯有车轮转动发出吱呀声响,深宫寂寂,愈发苍凉。
叶予潜恍惚记得,六岁那年母亲带着他来宫中求洗髓丹之时,似乎也是这样一个冬日。
雪分明已经停了,风却依旧寒的刺骨,叶予潜神色漠然的放下车帘,面上浮起凄凄的笑意。
“……殿下,您想给臣什么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