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
及信件的事,“爹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若休沐日不回来,那可真是见不到我了。”
“你……你,糊涂啊!”姜明礼胡须颤抖,眼含泪光,“你现在不走,就再也走不了了。”
“爹您烧糊涂了吗?”姜泠这几日一直焦虑不安紧绷的心忽然安宁下来,“普天下之,莫非王土,我又能去哪呢?”
院子里的黑甲兵在脑海中浮现,姜泠心底大约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她道:“我是姜家长子,理应与姜家共患难,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眼神坚定:“我不会走的。”
“我会好好准备,为月后的开国节做准备,不会让姜家丢脸。”
姜明礼眼神恍惚的看着长子,少年在他没有注意的角落里,似乎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只有他,还将她看做不懂事的孩子。
那个牙牙学语的孩童也能为姜家撑起一片天了。姜明礼觉得自己一瞬间老了下来,他摆摆手,“下去吧,我乏了。”
姜泠踏出门前,他又颤声开口,“无论结果如何,姜家无人会怨你恨你,你只管放手去做。”
姜泠扭头,元气满满的冲他比了一个握拳加油的手势,“一定不辱使命。”
百里扶看着她灵动的样子,唇瓣动了动,还是没有告诉她残酷的真相。
他和姜明礼都没有告诉她的是,陛下近来病重越发暴戾。陈国挑衅,边境各属地更是蠢蠢欲动,今年的开国节上,姜泠只能胜,不能败。
若姜泠不能为陛下赢得头筹,为稷国争光,告诉这天下没了开国先帝,也是稷国的。姜家……恐要见血。
姜泠对此浑然不知。
尽管姜明礼不是姜老板,但无论是对方的关心,还是他们重归于好的关系,都让她心情无比的好,那种有了后盾,有了支持的感觉太好,让她一时间有些飘飘然地快要飞上天。
她与百里扶并肩走在院子里,指着院内的黑甲兵问,“他们是谁?”
“这是司马卫,先帝旧部。”百里扶给了姜泠最温和的解释,“这是开国节举办以来便有的传统,那时天下未一统,稷国的司马使总惨死于开国节前,便有了司马卫的存在,开国节后他们便会撤出姜府。”
姜泠小幅度地蹙了下眉头,百里扶的解释听上去很合理,但她心底莫名觉得有些违和,这些司马卫若真要保护她,怎么不跟在她身边,而是驻扎在姜府,不似要保护她,一副要防止姜家在开国节前举家逃跑的样子。
想到这儿。
她脑中突然浮起文林街上看到的那一幕,江若升喊跟在她身后的人为……司马卫令。
“司马卫令是司马卫的首领?”她抬头看向百里扶。
百里扶眸光微怔,“你见到司马卫令了?”
姜泠“嗯”了一声,“那男的跟在我后面,跟尊门神一样。”
“他……”百里扶唇瓣张了张,措辞道:“他不会干涉你的日常生活,你无需理会。”
姜泠耸耸肩,表示不理解。但无论她怎么不理解,那司马卫令还是跟一尊煞神一样无处不在,又神出鬼没的让她一片衣角也抓不住。
两旬之后,藏书阁里的司马体书籍被他们整理了个遍,宫里藏书阁的申请奏折也已经递交了上去。
姜泠不再日日去藏书阁,课堂之外的时间她更多的是待在学舍里查缺补漏。
司马瑜回了学宫,每次课堂都要对她放狠话:“给我等着!开国节后收拾你!”
“要不是开国节,你早就没命了。”
“我告诉你,这事儿没完,别以为开国节能救得了你。我大哥已经出来了,要你好看!”
“……”
姜泠一开始听见这些话还十分生气,但随着对方天天只敢在那里碎嘴子,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她,她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仗着自己开国节司马使的身份开始碰瓷。
一次下课时司马瑜又带着他那几个小弟来她面前逼逼赖赖放狠话,姜泠胸口一捂,直接躺倒在地,她掐着自己的脖子,呼吸变得急促,“哎哟哎哟,我呼吸不上来了,救命,救命,大夫大夫……”
大夫诊断她气急攻心,宸王府管家携着礼品上门道歉,“王爷不在京,公子们平日里自由散漫惯了,还望姜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窗幔垂下,姜泠躺在床上吃糕点,声音却气若游丝,“姜泠……不敢,不敢……不敢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