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富
第二日便是稷下学宫入学日。
姜明礼见长子睡得不省人事,直接命人将她抬上马车,横着出府,又被架着入了稷下学宫。尽管从偏门架入,还是被不少学子瞧见。姜泠昨夜在春日宴的事迹一早便传了出来,春日宴更是坦言将要因其推出一种新酒。
姜泠的名声越发大了。
姜泠对此一概不知,宿醉令她头疼脑晕,一沾到床铺,便倒头睡了过去,直到下午方才醒来。
斜阳自窗格倾泻而入,微尘在光束中跳舞。
姜泠头发乱糟糟的坐在床上发呆,狐狸眼呆滞,唇角映着可疑的白痕,陌生的环境叫她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大脑还在醉意中无法运转。直到引玉推门而入,她才慢慢回过神,呆呆问,“引玉,这是哪儿啊?”
“回主子的话,这是稷下学宫的学舍。”引玉将醒酒汤放在桌上,“老爷见公子迟迟不醒,便将公子直接送了过来,明日便要正式上学了。”
“……哦。”姜泠脸上还是很呆,脑子更是转得缓慢。她脑袋沉,身体也黏|腻得不行,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她暗骂一声:“假酒害人。”
脑子短暂的断了片,姜泠只知道自己和江若升在春日宴拼酒,随后……随后她好像看到了百里扶?她好像还扒拉着人说对不起?她试探着问,“引玉,昨晚是谁送我回来的啊?”
引玉:“是悬知公子。”
姜泠呆滞的狐眸一下睁大:“!!!”
“天哪,我昨晚有没有干什么?”姜泠总感觉自己好像干了什么,但脑袋空空什么也想不起来,“我撒泼了吗?撒泼了吗?”
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现代,她喝多了就爱拉着人嗨,嗨完第二天能忘80%,保不齐这个习惯带了过来。
引玉道:“没有。悬知公子送主子回来时,主子已经睡着了。”
“当真?”姜泠不信,她跳下床准备出去找百里扶,但刚到门边,满身的酒味令她顿住脚,她自我嫌弃地蹙起了眉头,“引玉,快,给我准备水,我要沐浴。”
姜泠快速洗了个澡,才换好衣服,头发都没擦干,门外迎来了意想不到的人。
“姜泠!”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杞识抱着一木匣推门而入,额角冒着薄汗。
他见姜泠坐在窗边擦拭湿发,沐浴后的面颊粉嫩,一双又长又翘的狐狸眼也映着水色。他愣了两秒后连忙移开视线,暗骂一声妖孽,一个男的好端端长这么好看做什么。
他走过去将匣子放在榻前案桌上,“你心真大,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沐浴。”
“?”姜泠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住,满头问号,“啊?发生什么了吗?”
“这是你的钱,扣去五百两押注,还剩九千五百两;加上我当初答应给你的一百两,总九千六百两;介于咱们后期继续良好合作,给你加四百两,总共一万两,拿去。”杞识将木匣推到姜泠面前,然后又道:“我劝你拿着这些钱出去躲一阵。”
姜泠看着那一匣子银票,本就晕乎乎的大脑越发晕了,一脸找不到南北地问:“我为什么要出去躲啊?”
“你是不是傻!几乎整个学宫的人都压了你输,稷京城内更是没几个压你嬴的。”杞识伸出手掌,在姜泠面前五指张开,脸上扬着得意的笑,“这个数。”
“我杞识开盘以来,第一次这么大的盘,赚了个盆满钵满。几万两啊,整个稷京城和稷下学宫,现在谁看到你不想打你一顿?你爹就是个祭酒,根本护不住你。我爹虽是个大司农,但他日常不把我吊起来打就算了,我可护不住你啊。”
杞识:“你如果不跑路,我虽护不住你,但也能给你收尸。”
“……”姜泠脑袋更晕了,愣愣道:“这……这么严重啊。”
她不经思考地问:“那我少拿点?”
“那可不行。”杞识拍拍衣袖站起来,“你拿多拿少,我都不会还给他们,到头来不过是进我的口袋,你该遭的打一顿也少不了。杞爷儿我赚的就是刀山火海上的钱,进了我的口袋还想拿出去?不可能!”
“我今日过来就是给你提个醒,好歹你帮我赚了这么多钱,咱也算朋友了。”杞识脸上的笑容就没停下来过,他拍拍姜泠的肩膀,“这钱够你花一辈子了,我建议你还是跑,读书有什么意思,枯燥无味,入仕更是约束一大堆。不如去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买座山,做个山大王,想怎么快活就怎么快活。”
姜泠:“……”
她听懂了杞识的提醒,但对方的建议她怎么听怎么不靠谱,她连稷京城都不熟悉,其他地方只会两眼摸黑。
杞识走后,姜泠两眼发光地把匣子里的银票拿出来,一张一百两,足足一百张!!!
她把兴奋的数了一遍银票,又把自己难住了,这个世界物价多少?
“引玉,你月例多少?”姜泠看向立在一旁的书童。
引玉垂着头道:“回主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