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东西了,所以忍不住扯下腰间的令牌举到两
人的面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
那两个捕快对视了一眼,往前一凑仔细地瞧了瞧令牌,却看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都嚷嚷什么呢!没看见大人我在办案吗!”刘通虽然背对着众人,却也听到了争执,没好气地喊道,这才转过身,看到了赵惊鸿举着令牌,心里陡然“咯噔”一下。
“江平县令,你可看清楚了,这是什么。”赵惊鸿黑着一张脸,说出来的话就像是冰刀子。
刘通往前一凑,仔细瞧了瞧这块令牌。令牌周围可是上好的雕花,而且雕的不是别的,恰恰是国花牡丹;而且令牌的右下角用小篆体所雕刻的不是别的,正是“大理寺”三个字。
“下官刘通,不知是大理寺的官爷到了,有失远迎,下官罪该万死。”刘通忙不迭地跪倒在地上磕头,额头上忍不住地冒出冷汗来,吓得浑身颤抖。
“你的确罪该万死。”赵惊鸿瞥了一眼刘通,眼神冰冷,说罢,便绕过他走进了捕快们包围的地方,去勘察白骨了。
白一风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赵惊鸿眉头紧皱,蹲下身一脸认真的模样,摇了摇头。赵惊鸿位拜大理寺少卿,这些年手头上的案件无数,没有一件是他破不了的,所以很得女皇的器重,年纪轻轻已经官拜五品。这次也是得了女皇的旨意,前来调查贡品贪墨案,却没想到横生枝节,发生了命案。以赵惊鸿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的。
就在这时候,只听到人群里一阵骚动,一个洪亮带着些尖细的声音响了起来。
“让一让,让一让!”
白一风朝着人群看去,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板从人群里挤了出来
,身上还背着一个红木箱子。这人便是唐安。只见他满头大汗,衣衫也湿了大半,看样子是费了一番功夫跑来的。看见唐安,白一风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真是哪儿都能看见他。
唐安没注意到一旁的白一风,一跑出来便走到了还跪着的刘通身边,“刘县令你怎么跪着?尸体呢?有这么邪乎?”
许是听到了唐安的声音,赵惊鸿也抬起了头,看向了这边。一瞧见是唐安,立马皱起了眉头,心里忍不住嘀咕,怎么又是他。
瞧刘通没有反应,唐安也站直了身子,挠了挠头,便看到了白骨旁的赵惊鸿,心里一下子就明白了几分。在酒楼他就知道这男人是长安来的官爷,估摸着刘通平时那副德行被这官爷晓得了,在这儿罚跪呢。唐安立马展开了笑脸,往赵惊鸿走去。
“你是何人?不知道官府办案吗!”赵惊鸿怒喝道。
“小的唐安,江平县仵作,正是来验尸办案的。”唐安笑着说道,不卑不亢。
赵惊鸿倒是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小个子居然是仵作,瞧他酒楼里那副样子,倒像是地痞无赖。不过他仔细看了看唐安的那个箱子,也信了几分。
见赵惊鸿不说话,唐安自顾自地开始做自己的活计。把箱子一放,一拉开,里面的验尸工具和瓷瓶一览无余。而唐安蹲着,没了之前的笑,变得十分严肃认真,仔细地打量着这副白骨尸身。
过了一会儿,唐安抬起头道,“官爷,小的要验尸了,还请官爷退远一些。”
说罢,便让人拿来一张草席,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特制的毛刷子,一边刷掉白骨上的泥土,一边将白骨挪到了草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