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丝竹声再起
屋子里笑声戛然而止,但是俩人脸上依旧开心的合不拢嘴,眼睛眉毛如月儿弯弯。
“碎玉,把柜子里的那几床被子取出来。”
一直没见丫环伺候,烂烂还以为这院子里没奴才的。
碎玉抱着被子说:“格格,都折好了。”
这是几个意思?
白玉儿说:“烂烂,你带回去,天气还冷。”
看来是一点小意思,不过三床被子会不会闷出痱子?
白玉儿一看烂烂摸下巴的呆样就猜到她在想什么了,“你盖一床,送两床给俩丫头。”
烂烂又想,这四爷到底给白玉儿送了多少被子暖床,送完姐妹还帮忙打赏了身边的人。
好处这种东西烂烂向来是来者不拒,笑嘻嘻地说:“那我就不客气照单全收了。”
白玉儿如长姐一样一本正经地对烂烂说:“烂烂,你要是逃不出去在这里就要学会收买人心,步步为营。”
烂烂的笑僵住了,白玉儿是不是要撇下她自己一个人逃走了?她激动地抓住白玉儿瘦骨嶙峋的肩头厉声警告她:
“格格私逃祸及家人,你不要命了?”
原来……原来这个嬉皮笑脸的女孩是知道利害的,看来这个牵挂可以放下了,所以她只剩下最后一个要去了结的牵挂,白玉儿心想。
“你放心,我不会不知分寸的。”白玉儿握着烂烂的手轻拍,像是在告别。
烂烂小声嘟囔了句:“希望我想多了。”
白玉儿说:“我和你说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因为你其实什么都懂,何必我多言呢?这么聪慧的人是吧,白玉儿想。
烂烂说:“好吧,我回去吃个饭睡个觉就把你忘光光。”
烂烂笑着跳着走到了门口,白玉儿不舍的抱起了这个今天才来的牵挂,强忍着眼泪把眼睛都逼红了。
扑通扑通,俩人的心好像跳到了一起,这是不是一场催泪的生离死别现场?
两人松开怀抱,烂烂就瞧见双兔子眼,“白玉儿,你怎么眼红了?”
怪,真怪!白玉儿一定有问题。
“白玉儿,你和我说清楚你要怎么逃出府。”
“都说了不用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只是寂寞了说来排遣排遣。”
说好了两不相疑,烂烂还是用怀疑的眼神瞅着白玉儿看着十分可疑的眼睛,嘴里蹦出阴森森的话:“你最好别骗我,这是我
白玉儿举起三根手指,眼睛还红红的说:“真的,我不逃,我还得顾念全家上下几百口人。”要不然除了你我怎么会做出把被子也留了一床给彩彩,顺手又送了一床给杜杜。
“有道理。”就是说不出哪有问题。
临走的时候,白玉儿又补了一句:“烂烂,你是有福之人。”
最后的祝福了。
烂烂走远了,碎玉听见白玉儿说:“因为,四爷和我说他喜欢的只是只小野猫。”
烂烂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离开了白玉儿的住处,眼皮突突地跳,回头一看,除了一只野猫在墙上乱蹿,那里再没有别的气息了。
也许,是她多心了。没有人会想不开带上全家去死的。
然而,就在烂烂想开了,放下心了,这边白玉儿已经开始给碎玉收拾细软了。
其实也没什么遗产留给碎玉了,就是一床四爷赏的被子上的丝线还值点钱。这也好在她住的偏僻,除了碎玉这个丫环就没别的奴才。不然,被子都要劈成几块分了。
谁会不开眼看上这种寒酸的主子,哪个狗奴才不是挑肥肉叼的?
这天夜里,贝勒府上少了个奴才和一个府邸格格,以及,一只野猫。
打更的奴才听见了一只猫的绝叫,还有,几个黑影拖着几个黑影在黑夜里乱窜,他吓的大小便失禁倒是没有,只是晕在地上,险些和那只猫一样一命呜呼。
直到太阳晒到屁股,那奴才方才睁开了眼睛,闹鬼的事他给咽下去了。因为府里最忌讳的就是神啊鬼啊的事,造谣生事的人是要一棒子打死的,倒不如叫值班的弟兄们都看见了才好生事,这是年侧福晋早早就有了的警告!
就这样,那奴才只是一如既往地回到了值班室,昨晚的事他只字不提,等着东窗事发那天的到来。
这天早上,玉格格身边的碎玉也没来领吃食,灶房的人又多了几碗闲饭,开心的把它们都分了。
少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奴才和主子,别人的明天只会更好。
这天早上,烂烂很早就醒来了,来伺候她的人并不是那个叽里呱啦的菜菜,而是废话不多说的兔兔。
奇怪了,昨天她站在墙上发抖时还听见菜菜叫她,只是太害怕了,生怕一个回头就踩滑摔成烂柿子才没勇气扭头。屁都不敢放一个生怕把自个吓破胆摔死,自然就不给她回话了。
当时在白玉儿那听到兔兔喊她,还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