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

“这么长时间还没自我介绍。”灯光皎皎如月照的沈觅棠如风般梦幻，毕竟这件事本身就很扯，“我，沈觅棠。”

在一桌子人疑惑的目光下又接了一句，“一个十八线女明星。”

不仅是小明星，还是个没听过的十八线？

顿时餐桌静的连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谢母带着不解的目光看着正在吃饭的谢清辞，“怎么回事？”

多道目光透露出被欺骗的愤怒或是失望直接投射到谢清辞身上，许是情绪太过饱满这些视线犹如带着刺的光芒，再打算和稀泥也没法忽视。

“是没好好正式介绍一下。”

谢清辞慢炖地放下筷子，握紧了沈觅棠的手环视一圈，最后视线落在了最高位的谢和一身上，“她不是爷爷等的阮竹，也不是什么十八线小明星。她是沈觅棠，我的心上人。”

“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我们会结婚。”

这叫什么话，直接来通知他们吗？

“我只问你一句，真的决定要娶她为妻？”谢和一指着沈觅棠，眼中雄雄神光扑向谢清辞。

“是。”

谢清辞毫不犹豫的坚定反而使这个一辈子看惯风雨的老人不屑的哼笑了出来，轻轻拍了两下桌子，噔噔的声响敲击在一圈人的心上，随后站了起来，“你还年轻不懂什么事情都是有代价的。”

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餐桌。

“即便我不年轻，也知道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等价交换的。”面前的背影似是一座山，谢清辞紧紧抓这沈觅棠的手，似乎在吸取无限力量的来源。

黑云压日，城将欲摧。

漫天的雾气笼罩在了这座山上，谢和一站在楼梯上，高高在上的往下一瞥，即便年老了，也是压在谢家多年的山。

岁月没有带走他的精神气，反而洗礼的愈加沉稳。底下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儿，如同小孩子吵着闹着要糖果吃。

他还没死就不听话了，到底是苦头吃的少。

“都散了吧。”

当家人话落，餐桌上的菜就被一旁的佣人一道道撤了下去，谢老妇人也跟着下去休息了。

谢母收拾好翡翠盒子和谢父一起回了房间。

拐角出，谢乘舟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谢清辞，孤零零的站在那里，像是面无表情的尊雕像，话到嘴边，犹豫了许久只是道：“自己处理好再回来。”

整个大厅彻底只剩下三个人了。

沈觅棠洋洋洒洒的靠坐着，看了一圈，整个大厅金雕画廊，富贵逼人，灯被灭掉了很多，无形之中多了一份威压。

不是阮竹这个联姻身份，谢家人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连眼神都懒的施舍，根本没有人在乎沈觅棠是谁。

“我说什么来着，叫你保密还不听。”沈觅棠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谢清辞笑的没心没肺，拉着他的手揉捏着手心，“我看你怎么解决。”

“放宽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谢清辞揽着沈觅棠，手抚过她柔软的发丝，好似刚才的难堪不复存在。

谢清澜真佩服这两人，火烧眉毛了还能在这里腻腻歪歪的，“都要一无所有了，还瞎高兴什么。”

他饭都没吃两口，现在全被撤下去了。

“哎，我哥没了谢家变成穷光蛋，你会不会离开他？”谢清澜突然特别想知道这个答案。

沈觅棠眉毛一挑，反问道：“你哥走了，是不是该轮到你娶阮竹了。”见谢清澜一脸不信的样子，接着补了一句，“反正你们两个一般大，也挺配的。”

“呸，呸，呸。你少乱说。”

“我又不是因为钱才和你哥在一起的，他穷不穷不重要。”沈觅棠想了半天还是说了一早就知的答案，盯着半明半暗的灯说完这句话，就摸索着谢清辞的手，拉他走。

“那你当初为什么和他在一起？”谢清澜不死心，往日春园的答案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这次说什么也要问清楚。

任何一丝隐患都要问清楚，谢清辞已经陷入太深了，他不能让大哥输的太惨。

“因为......”

“因为爱。”

谢清辞截断了沈觅棠的话，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趁沈觅棠楞神之间，也不管旁边是不是还有人就快速低头亲在了心上人的脸颊上。

似乎觉得还不过瘾，直接抱起了她。

水晶灯高高的悬挂着，光照不到地上，但大厅里都是散落的光。谢清辞最后转身看了看大厅，往上的楼梯远且高，他不想上去了。

“我要带着我的玫瑰走。”

出了大厅门的谢清辞异常兴奋，抱着沈觅棠看着门口的喷泉，随着水潮落转来转去，事情一但说出口，就无比的轻松。

“觅宝，我此生最大的诚意都给你了。”

他把自己摊在谢家面前，如此直白也丝毫不给沈觅棠往后反悔的机会。

喷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