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两个老不死的还能活多久呀,再不济,她还有儿子,说到底,阮家早晚彻底属于她。
进不进门的,谁在乎。
“那我要和阮竹一样的股份。”江溪月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人逢喜事,精神也好。
“现实一点,抓住自己可以得到的一切,不要好高骛远。”江以柔把挑选好的胸针帮她戴好。
“凭什么都是阮家的女儿,我就要比阮竹差。”
“凭出身不一样,凭母亲地位不一样。”说这些话的时候,江以柔没有半分难堪,反而充满了得意,华玉禾就算身出名门,在法国称王称霸又如何,还不是败给了她,早早死去。
江以柔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像是在回忆她得意的过往,又像是在传授她的经验,“溪月,不要心急,有点耐心,等该死的人都死完了,她阮竹还有什么?”
“最后还不都要给你。”
这不仅是对江溪月说的,也是对她自己说的,就算阮竹现在的股份比亦安还多,又如何。
早晚她会夺过来的。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弯弯的细柳眉上,带着岁月的痕迹,年华不在了,她的心可不服老,野心勃勃的眼睛似乎要穿透镜子,瞬间又变成了一副温婉妇人模样,平静的看向女儿。
影影绰绰的各类鲜花从头延申到尾,喧嚣不止的人群往往返返。
紫色轻纱的沈觅棠好似个局外人靠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摇晃着手里的香槟半天也不喝一口,修长的脖颈上佩戴了一条紧口的蛇骨链,泛着荧荧绿光的蛇眼随着她的视线死死盯着前方的大屏幕。
“别喝酒。”谢清辞拿橙汁换下了她手里的酒杯,进了宴会后,一溜烟人就跑的没影了。
“不是说了吗,要装作不认识我。”
谢清辞叹了口气,似是妥协了不再与她因为这个问题置气什么的,顺着她的话说道:“就是个陌生人见了面也要打招呼吧。”
他又没有太亲近。
沈觅棠没有理会他的说辞,心情还算不错的她随意摘了一朵白色的花,捏在手里,来回把玩。
“你怎么在这里?”
谢清澜找自己大哥,兜兜转转的发现沈觅棠也来了。这是开窍了,阮家的订婚宴,不就是怕阮竹接近大哥嘛。
看来上次刺激她也是很有用的。
流光溢彩的紫色裙子随着沈觅棠转身飘逸灵动的好似蒙着一层雾,她饶有好兴致的反问道:“不行吗?”
“行,爱干嘛干嘛。”
这大小姐的脾气和她的狗一样,高兴了多叫几声,不高兴了就不理人了。
两个在这里你一言我一句,谁也不退让时,阮竹提起蓝色的裙子跑了过来。
“清辞哥哥。”
沈觅棠和谢清澜同时看了过去,远处的阮亦安不紧不慢的也来了,只是他的视线一直盯在了沈觅棠身上。
唇角含笑,轻如溢彩,重似浓墨。比太阳还要炽热了目光,不加半点含蓄都给了他的仙女。
真的太像记忆里的小女孩长大后的样子了。
比阮竹更像阮竹。
如果不是阮竹的DNA准确无误,他都要怀疑一直扰他心乱的沈觅棠才是他的妹妹。
“看够了没有。”
谢清辞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沈觅棠面前,完完全全挡住了她,桃花眼里收敛了冷利的锋芒,多的是漫不经心的轻佻盖住了那道炽热的目光。
两个男人视线交会在了一起。
卧槽。
谢清澜紧靠着沈觅棠看着自家大哥和阮亦安,又看了看沈觅棠,轻轻的在空气中嗅了嗅。
啊,狗血的味道。
“清辞哥哥,她是你带的女伴吗?”
阮竹首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捏着裙子的手松了又紧,一脸淡笑地指着沈觅棠问道。
表面维持的多淡定,心里就有多气愤。
她一直在大厅了寻找谢清辞,没想到一来就看见他笑意温柔地看着这个女人。
谢清辞没有回答她,沈觅棠直接将手中把玩的白色花朵插进了谢清澜的西装上,拉着他走到阮竹面前,重复着她的话,“清辞哥哥?”
“呵。”
轻轻一呵笑,带着居高临下上位者的轻蔑道:“喜欢老男人就算了,可千万不要把所有人都想成你这样的。”
她的话似风,穿过了几个人的耳朵里。
阮竹直接愣在了原地,如软刺般温柔的声音直接钉在了她脑海里,藏在最深处的记忆慢慢回想这道熟悉的声音,又摇了摇脑袋,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心情不错的沈觅棠好像还觉得不够,强行举起与谢清澜紧握的手晃来晃去的宣誓主权般道:“我可是谢清澜的女伴。”
说完也不理会谁的反应,拉着傻掉的谢清澜就离开了。
他一脸无辜的回望着谢清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