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呢。”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燕臻也不理会他，用落月的外刃刺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将册子还了过去。

左丘见琴瞥了一眼，怔住：“你叫燕臻？”

她点点头：“正是。”

他半信半疑，对着笔迹和她的脸看了又看，忽然笑了出来：“天命吧。”

说完便用那只白骨外露的手在那页上轻轻一扫，一抹流光盘桓在他的指尖，他又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取了一块玉牌，将那抹流光收入玉牌之中，再伸手时，玉牌上已有了“玄清观”三个金灿灿的字。

那字并不是写上或是刻上的，而是嵌在玉牌之中，仿佛漂浮在碧潭里，无根无系。

左丘见琴将玉牌放在桌上：“喏，碧玉令在，你的宗门就在。”

燕臻却并没有接，她奇怪道：“这就行了？你不问我其他的事情？”

“还没完啊，”左丘见琴冲他翻了个白眼，又拿出个白玉算盘拨弄起来，“你钱还没交呢。”

燕臻：“……钱？？？”

左丘见琴皱眉道：“你办宗门不要钱啊？不给钱令牌是没有效力的。”

燕臻沉默半晌，咬牙切齿问：“……要多少钱？”

“看你想给你的宗门定为几等了，天地玄黄，天为最高等，你给多少钱也没用，这得根据宗门实力、地位、名声综合考量的，黄为最低等，四人起步，交够一百两银子。”

左丘见琴又趴了回去，没精打采道：“或者你有什么奇珍异宝用来抵钱也行。”

之前在白水镇，陈松泉就给了她一百两银子做盘缠，而她在长生宫那些弟子身上搜刮了三四十两，路上又花了不少，留了一部分给秦从周他们，如今带在身上的也就七八十两。

燕臻留了一点，把剩下的银子从钱袋中倒出来摆到桌子上：“就这些了。”

左丘见琴凑过脸来，一块块数了个遍，嫌弃道：“就七十五两啊，你这差太多了。”

但是他眼珠一转，不知想到了什么，啧啧两声：“不过看在你与紫霄门关系匪浅，我这半张脸当年还是沈掌门救下来的，就勉强给你通融一下吧。”

燕臻好奇问：“怎么讲？”

他也不知是回忆到了何事，左眼闪过一丝晦暗：“数年前我在南疆，右边身子被蛊虫咬噬，沈掌门正巧路过救了我一命，只是那时我所中蛊毒已深入血肉，若非沈掌门求助当地苗医，我早就化作一滩血水了。”

他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就收你点手续费吧，也不差这点钱。”他自取了五十两，剩下的拂袖推还给燕臻。

“现在就成了？”

左丘见琴又用手指在碧玉令的背面抹了一下，上面浮现出一个篆体的“黄”字。

“每一等又细分三等，你这碧玉令目前就是黄字第三等，这个拿回去好好看，璇玑阁会定期对天下各个玄门进行考核，根据考核结果重新划定等级，具体的考核内容和时间这上面都有，若有疑问请提前三天前来问询，”他将碧玉令和一本一指宽的小册子递给她，仰头往外喊，“阿水阿竹，出来送客了。”

燕臻道：“你就不能等会嘛，我在这儿看看，万一有什么疑惑直接问你，再跑一趟多麻烦。”

左丘见琴半脸烦躁：“你已经够麻烦了。行行行，自己坐那边看去！”

燕臻边拿着令牌和那本小册子坐到旁边一把镶金缀玉的珊瑚状椅子上。她拿起那本小册子，只见封面上写着“玄门通行条例”，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燕臻瞬间头皮发麻。

她一行行看去，发现这条例确实是解释得无比详细，包括“玄门考核制度”、“玄门等级标准”、“天下玄门分布”等有关宗门管理的一切内容，最后一页还写着“本条例尚未完备，如有改动会统一修订，务请及时关注”。

燕臻茫然地看着手上的册子，万万没想到现在建立宗派是件如此麻烦的事，但是都这么麻烦了，考核标准这么多又这么严格，怎么那些玄门还是不干人事呢？

她正看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抬头一瞧，见那两名白衣少女又提灯走进阁中，身后还跟着一名细腰红裙的妩媚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