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
跑。他整了整表情,严肃谴责:“呀,这像话吗。”真是个坏孩子。
半醉的肖潇格外娇气,闻言立刻委屈地瘪嘴:“我要下车。”
哪想吴世勋却不惯她,“不要说话,老实待着。”
她鼓了鼓脸,可怜巴巴地“喔”了一声,车上又重新安静下来。谁知清净了不到五分钟肖潇又开始窸窸窣窣地挪动。
吴世勋叹了口气:“又怎么了?”
“我饿了呀~”脸也烫烫的,她凑到窗边把额角贴过去降温。
吴世勋看了她一眼,冷酷道:“自己回家吃。”
肖潇抱着裙摆偏过头来,醉意朦胧的眼睛水润润地瞅着他不讲话,表情却分明在说你37度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吴世勋闭了闭眼,落手打了个左转向灯。
车子在一家港氏粥铺附近缓缓停下,肖潇趴在窗口隔着蒙蒙雾气认出招牌后眼睛一亮,乖乖地收好裙摆作势要下车。
吴世勋连忙锁上车门,恐吓她:“诶嘿,你现在下车是想和我上头条吗!”他从车上找了个帽子给自己戴上,“等着。”
肖潇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他进店,好在没一会他就出来了。先开后门把一个袋子放好,吴世勋坐进车里又把手上一个杯子递给她,“鸽蛋银耳汤,先喝点吧。”
温热润滑的汤羹一入口肖潇就惬意地眯上了眼睛。只是量不多,就几口,喝完之后还有些意犹未尽,她不由得探身往后看。
吴世勋眉梢都没动一下,“不行。”
“...我没说话啊。”肖潇萎靡地缩回座椅,撇了撇嘴辩白道。她手里捏着纸杯无意识地转来转去,杯套上的棱条卟噜卟噜的声音十分明显。
吴世勋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目视前方,向着她伸出掌心。
“嗯?”她疑惑地望过来,见他一言不发试探着把手搭上去。
他腾地缩回手,瞪圆了眼睛地看她:“你干嘛!”
肖潇被他吓得一激灵,醒神看了一眼手上的杯子塞给他,“哝。”顿了顿十分生气,昏昏沉沉地还不忘嘟囔:“做什么怪!”
吴世勋僵住一张脸,气道,“呀,这会酒醒了吗。”
肖潇藏着眼珠左右转了转,理解了一下情况。幸而在他面前从不掩饰社交圈的复杂,这里人与人之间的界限没有那么分明,她努努嘴,理直气壮、风轻云淡地揭过这一茬。
“哼。”他发出妥协的轻哂。
再长的路也有尽头,很快到了Goldenville。肖潇降下车窗示意后才被放行,吴世勋把车停到门厅入口,下了车先从后座拿出袋子又绕过去给肖潇开门。
她借力落脚,站起时还身形微晃,又抻了抻,裙摆才终于没有限制地垂曳于地。吴世勋静静地看着一言不发,等她站定后把袋子递给她,淡声道:“上去吧,我回了。”
肖潇换了只手接过拎袋点头,没有任何送请留步的客套:“路上小心。”
吴世勋调转过车头还能从后视镜看到她在门口目送一会后转身进去,他捏紧了方向盘,加速离开。
从这里到家不远,路灯的光一节一节地在车上划过,他不由自主地瞥了一眼空空的副驾,所有的绮丽纷乱如同泡沫一般消失得了无痕迹。他以为自己会在回家的20分钟里胡思乱想,但事实上,心里非常平静。
肖潇上楼关好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够裙子的拉链。礼服的穿脱很麻烦尤其上面还是紧身胸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出了身汗连酒都醒了一半才脱掉甩在门口。
她舒坦地松了口气,随便扯了件外袍披上就拎起粥坐到餐厅,打开呼噜呼噜地干了小半碗才瘫在椅子上,惆怅地望天:为什么还要自己卸妆?
艰难的自我斗争结束 ,她坐到琴凳前琢磨了一会后强撑的精神终于涣散下来。躺到床上撑起眼皮看了一眼手机,太多的提醒让她有些厌烦地熄屏。
明天,明天再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