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
肖潇一滞:“...写的英文!”
圭贤摸了摸下巴,“课不能停啊。”
“哎呀,知道知道。日本回来就去~”肖潇挥挥手嗔怒地看着他,“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之前圭贤问过她想去语学堂还是请私人老师,她一个看书还要讲究氛围的人为了学习效果着想果断选了语学堂。只是圭贤考虑她的实际情况选了辅导性质为主的,时间和课程安排上更加自由。
调笑了一阵他们下了楼开着车出来,肖潇预告式地说:“跟着我采风有点无聊的哦,不过还好今天不会很累。”
她很少为别人更改计划,尤其讨厌别人打乱自己的步调。说了要去采风就不会因为圭贤在旁边就只顾着他。
圭贤也很欣赏她这种独立的性格,只是偶尔也会有些渴望成为“例外”的蠢蠢欲动。他看一眼后座的几个设备包,“每次出来都要带这么多吗?”
“那倒没有,是我上次在相机馆淘到了几台很漂亮的复古相机。”肖潇想了想拍拍方向盘,声音轻快:“就是去看你《莫扎特》公演前那会记得吗?正适合今天,就都带出来啦!”
圭贤眉梢一动,十分懂事地开口,“呐,正好,哥哥今天给自己的定位是工具人啊工具人,请随意地使唤我吧~”
这家伙真是擅长以退为进。肖潇轻笑,挑着眉且拉长了语调:"I see~~~"
然而这愉快又漫长的一天的时间像是预支来的,出于谨慎考虑他们去日本的时候要分开走。圭贤比她早两班,他跟肖潇说的时候还有些抱歉,但他会在酒店接她上楼。
肖潇一愣,才说了没关系...和宝石公馆的人一起走也可以,还十分贴心地又把酒店地址发给他。先前圭贤问过她要到访的地方在哪,她想着此行当晚有工作但第二天就可以一起走就和随行的人交代多订一间,也告诉圭贤那边不用安排。
圭贤发了个可爱的OK表情包。他看两个航班时间还算相近,又琢磨着想一起去机场,但是被肖潇无情驳回。
“不是,哥哥不要功亏一篑呀。”她发了个敲头表情过去,想规避风险那就不是非得要一起的。况且她也不喜窃窃行之,肖潇果断拒绝。
圭贤摸了摸鼻子没再说话。除了确定关系前遇到过粉丝,后面几次见面安排都很隐秘,肖潇体谅他的不便,每每考虑得周到。
他也在适应她的做派,诚然有些安排只是她一句话的事情,但不能因为她的能力就否认她的心意。
相互磨合在此刻是尚有点甜蜜的词。
到达的这天晚上他们约好一起去拜访东信康仁。随行的人看到肖潇和摘掉帽子口罩的圭贤一起过来倒是一惊,有些犹豫该不该打个招呼。竟然是圭贤?应该是他没错吧?下午一起坐电梯时他都没认出来——
肖潇看了他一眼,他很快收敛起来没有过多表露,只友好地微微欠身。肖潇这才侧身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位是我朋友。”又道,“宝石公馆的同事,和我一起来的。”
圭贤同样回礼颔首;“您好,我是曺圭贤。”
“内内,您好。”他又讲了自己的职务和姓名。
东信花树研究所在南青山一带,著名时尚街区表参道就在这里。两旁的榉树高大茂密,周边灯火通明,品牌林立。
肖潇一行遥遥看见青山公园,“快到了。”
圭贤看向车窗外,“等会出来我们去逛逛?这边有一条有名的古董街。”Kotto Dori有很多设计师精品店、概念店和艺术画廊,完全肖潇style。
她当即转头,眼睛扑闪扑闪的。这种做了完全计划的方式好像永远把有趣嵌套在行程里,井井有条,虽然新奇但感觉不坏。
告别东信康仁时还不是很晚,街上仍旧熙熙攘攘。随行的同事先回酒店,圭贤从车上拿了帽子,又带上口罩,牵着肖潇悠悠地从一盏盏路灯下经过。
“大师的作品和日式传统花道相去甚远,我有点惊讶。”
“所以他保有一部分争议。”肖潇笑着,顿了顿又道:“不管是对花材的处理还是作品的内核。”
“那你们的合作?”
“合适更重要。”她眼眸弯弯,把语言提炼得有点诗意:“宝石在成为宝石之前,要经历一场冒险,同他的作品其实有一部分的相似性。”
圭贤偏头,眼里分明写着:再讲讲。
肖潇想了想,就说:“日本花道从飞鸟时代传承至今流派众多。他与草月流创立之初的反叛、怪诞、华丽有一点点相似,但比起草月流第三、四代家元和缓的转变,他的探索又更具野蛮生长的力量感,我想这也是他作品中很令人惊奇的一点。”
草月流已冲破花道领域,吸纳融合建筑、雕塑、电影、视觉等诸多现代元素,成为最具商业价值的日本花道流派。它的艺术的图景越来越广阔,精神越来越立体。这样一个庞然大物的多元领域发展应该对他产生了一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