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无情可破万物(十一)
身上瞧见了几年前的自己,当下便指导了叶蓁蹲马步。以叶蓁的功夫蹲马步可以轻轻松松蹲上几个时辰,可她现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她掐着时间作出体力不支的模样。日子一日一日过去,在众人眼里她进步飞速。
休沐日,叶斐放了麾下众人去市集上自行采买。他待麾下的人宽厚,军士们对他也衷心,故而他丝毫不怕自己麾下出现逃兵。叶蓁表示对边疆的风土人情十分好奇,央了许福陪着他,许真不放心叶蓁便也跟着过来了,一步不错的跟在叶蓁左右,盯着她和旁人交谈,眼珠都不敢错一下。
他还是觉得这王蓁有些不对劲儿,他说不出具体是什么原因,只做是直觉。他曾经见过这王蓁给旁人写家书,她那一手字有些好得过分了,显然有刻意练习过的痕迹,甚至已经有些自己的理解在里面。她写一封家书只收一文钱,可她这字若是拿去卖字画何止可以卖上一两银子!许真也曾经问过叶蓁她的字习自何方,叶蓁直说是为了考试练的馆阁体,写得多了便有了点自己的习惯在里头。至于为何会穷困潦倒至那等模样,不去卖字画,叶蓁只回答说是没有门路,也没有银钱去买纸笔。虽说叶蓁回答的天衣无缝,许真还是不信任她。
在叶蓁在木鹿城和众人打好关系之时,齐寻止在京中也发现了叶家的动作。
齐寻止瞧着跪在地上的寒宵,问到:“你说叶蓁已经不在京中了?”
寒宵低着头看着地板回答:“近来半月叶蓁都未曾出现在京中,叶家只说是叶蓁落水后大病了一场,又在为了嫁入东宫苦练女红。上次见叶蓁属下并未发现她有何病容,且以叶蓁的脾性,怎会这么久都不露面?故此属下猜测叶家偷偷将叶蓁送出了京城。”
“原因呢?他们此举为何?”齐寻止眉眼间流露出几分玩味的神色,这叶蓁的行为越发有趣了,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寒宵头伏得更低了,整个人恨不得趴在地面上:“属下不知。”
“再过十日便是姑母的生辰了,你说叶蓁作为本宫未来的正妻,不出席姑母办的赏花宴为姑母庆生,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齐寻止嘴角微微勾起,想必他很快就能知道叶蓁是不是真的在京中了。“派人去叶府递帖子,就说是本宫的意思。”
叶蓁接到飞鸽传书,看清信中的内容眉头紧皱。她本来留了春桃在家里应付这种场面,真的需要她出现的时候便叫春桃佯装做她的样子去,虽说她身量比一般的女子要高,可谁会真的留意谁家女儿具体多高呢,在鞋里多垫上几双鞋垫,再用裙子遮掩住便是。叶蓁没什么闺中密友,这种场合也不会很多。
可这次是齐寻止那狐狸亲自叫人送过来的帖子,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必是这些日子她太过安分了才叫齐寻止不放心来亲自试探她。不管这是赏花宴还是鸿门宴,势必都要她亲自前去。
若非知道齐寻止并不清楚自己已然身在木鹿城,叶蓁真的怀疑齐寻止是存心折腾她,以她的脚力星夜赶路用上轻功回京城也要五日之久。她方才来木鹿城没多久,这才第一个休沐日,她本是想和本地的小商小贩,贩夫走卒混熟络些好旁敲侧击打探些消息的,齐寻止便来坏她的事。
叶蓁把密信往叶斐面前一丢,满脸苦涩。
叶斐接过信来一看信中内容也不禁感到牙酸:“怎么办?你还要回京一趟?”
叶蓁阖目点头:“我用上轻功一来一回也要十日,长公主赏花宴还要一日,最短也得消失十一日。”她迅速思索,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叫王蓁这个人消失十一天。
“要不你干脆找个借口打我一顿棍子,叫我在床上修养半个月得了。”叶蓁看着叶斐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