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
护我们吗?那......”
话还没说完,就被裴汐打断:“也好,幸栖姑娘瞧着有威严些,就在这守着,我们先过去。”因脚上的剧痛,她最后几字泄出了颤音。
这时,许知善贴心上前:“我陪四表姐过去吧,方才清宜表姐说绢帕丢了,去东面寻了,咱们先不用等她。”
她话音一落,余光里见幸栖脚步一顿,转身就往东面走,去了反方向,眼底笑意更甚,手上越发用心的搀住裴汐,往医馆走去。
... ...
皓月当空,晚风习习。
郡王府松柏院早已经挂起上六角灯笼,灯火通明,与之相反的是主厅一室静谧。
李娥看着跪在正殿上的两人,顾清宜和裴温。
一人玩心大发,到了日暮十分才寻到,这两人也不相助姐妹,任由汐儿被人推搡,脚伤严重。
文姑站在一侧,看着胸口起伏尚未消气的郡王妃,轻声提醒:“王妃......”
果然,李娥深吸一口气:“你们二人,起身罢。”
这责罚庶女,罚就罚了,但这顾清宜......
先不说是表姑娘,责罚了传出去不好听,这好歹也是未来的许家儿媳,是该收敛些。
顾清宜始终垂眼看着膝下跪着的蒲团,虽是细山草织的,又铺了层织锦,但跪了半个时辰,膝上也耐不住生生地抽疼。
听见李娥压抑的声音,她跟着裴温再次行礼:“多谢姨母。”
半秋眼底掩不住心疼的上前搀着顾清宜起身,李娥看着两人弱不禁风的模样:“你们别觉得我苛责,觉得我心中只有嫡女。世家大族,最重要的是什么?族亲不团结相帮,咱们要是只顾着自己独善其身,兄弟姊妹不团结,不用旁人使袢子,自己都能晃散了。”
顾清宜低垂着的眉眼看着桌角,要是能瞧见她的眼神,就能看出她的心不在焉,但面上还是规规矩矩听训的模样。
不等李娥张口再训,屋外文酒的声音传进屋中:“郡王妃,大公子来了!”
顾清宜回神,眨眼间,屋里的烛火被男子带进来的清风吹得细微晃了晃,一身月影色长袍的男子走到了堂中:“母亲。”
李娥变脸极快,方才还怒气未消的模样,如今就是笑意堆满面颊:“文酒,快些给大公子看座!”
裴霁回早见殿中站着的两人,一身春辰色衣裳的顾清宜实在是太过惹眼,另一边的庶妹也是,眼睛有些红肿,看出来是被训哭了。
修长的手指接过丫鬟递来的安神茶,他状似无意问道:“母亲这是有要事相商?儿子可曾叨扰了?”
“诶,说什么扰不扰的,快些说说,今日让你办的事如何了?”话一落,她想起屋中还有两人,挥挥手放人:“你们先下去罢。”
突然想起什么,郡王妃叫住人:“对了,清宜,你四表姐腿伤了也不知什么情况,几日后长公主的赏荷宴,你准备准备跟着我过去。”
“是,清宜多谢姨母提醒。”
一边的裴温眼底闪过几丝希冀:“母亲,那我......”
“你姨娘前几日流了身子,原本念着庙会重要的缘故让你一起过去,如今回来了,你合该好好在她塌边伺候伺候,才不算失了孝道。”李娥笑意不达眼底说道。
站在裴温身侧的顾清宜清晰的瞧见她双肩微微一瑟缩,手微微往后背着的动作,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
其实知道裴温对许知谨的心思,顾清宜的心思是复杂的,也许是始终认为,该是自己的就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再怎么强求也够不到,所以她很放心。
......又或者,她不想承认的一点,许知谨现在对她来说,就是熟悉些的、可为夫婿的陌生人,她还,没那么上心。
不知什么时候,吹起了晚风,半秋提着的灯笼也跟着一晃一晃的。半秋轻声道:“今日姑娘跪了许久,膝盖肯定淤青了,奴婢回去烧些热水,用热帕子给姑娘敷一敷,要不是姑娘不喜欢药味儿,是该用药油揉一揉的。”
“嗯,用热帕敷一敷就成。”她不喜欢药味,还是因为母亲的缘故,母亲缠绵病榻,她每日担惊受怕,久而久之,不管什么药味,都能让她心里排斥。
半冬看着姑娘强装仪态,咬咬唇更加用力的搀住人,“对了,姑娘,从姑娘回来就见姑娘心不在焉的模样,是出了什么事了,还是姑娘遇到——”
“半秋,”顾清宜嘴唇一颤,突然打断半秋的话,看着像是太着急了,而后语气和缓了些,“我只是没逛过上京的庙会,一时迷路了,姨母说的对,是该罚。”
半秋对上顾清宜暗含深意的眼神,咽下口中的话,顺着她的话道:“姑娘别自责,明儿一早我们就去宜秋阁看看四姑娘,姑娘自己逛庙会逛了一下午,买了许多玩意儿,正好给四姑娘解解闷儿。”
闪烁的烛火不经意的带过一个身影,好像跟在身后已经有了一顿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