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阮翛然想要挣扎,又恐秦荣仍在殿外,一切功亏一篑。
眼瞧萧莫言迷醉覆唇,她倒吸一口气,启齿咬了下去。
“嘶。”萧莫言吃痛放开她,起身擦拭唇上的血渍。
阮翛然惊慌起身,拿起软枕横在二人之间,怒道:“殿下,酒醒了吗?”
萧莫言摸着肿痛的下唇,尴尬应道:“醒了,是本宫唐突了。”
阮翛然见他神色清明,舒了一口气,委屈道:“殿下,下不为例。”
殿外,风雨狂躁,屋檐雨落滴答作响。
萧莫言伸手将她的发髻上的银簪拔下,青丝如瀑柔软垂落。
阮翛然一惊,吓得缩到了床榻最里面。
却见萧莫言用银簪,刺破左手食指腹,挤出鲜血抹在床褥上。
“做戏嘛,便要做到滴水不漏。”萧莫言将银簪递还与阮翛然,轻声解释。
阮翛然接过银簪,攥在手中竟起了防备之心。
可萧莫言坦坦荡荡翻身躺倒外侧,背对于她,略有疲惫道:“夜深了,快歇着吧,放心,本宫不会碰你。”
阮翛然可不信,拽起锦被裹在身上。仍旧缩在原位,她打定主意今夜坐上一晚。
忽然,萧莫言声色严肃,质问道:“你可是倾心林千帆?”
阮翛然盯着萧莫言的蜂腰龙背,生怕对方随时反扑过来。
念及今夜林千帆在宫宴的所言,恼火道:“我与林千帆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就好,快歇着吧!”萧莫言并未回身,仍旧背对于她,可听得出来声色愉悦。
阮翛然嗯了一声,哪里会安心入睡。
直至萧莫言起了细鼾声,她方才眼皮熬不住瞌眼睡了过去。
翌日,待她醒来,已人去床空。
她竟直挺挺躺在萧莫言的床榻上,锦被盖得规整。
她懊悔皱鼻,竟睡得死沉,连萧莫言何时离去都不知晓。
她掀开锦被,想要下榻拾起衣衫更上。
这才发觉,她的内官袍衫,被整整齐齐叠放在她枕边。她那支银簪,孤静躺在袍衫上。
她心口一暖,萧莫言这份细心与体贴倒是未变。
“嘭”得一声,殿门被人撞开,浩浩荡荡闯进几人。
阮翛然惊愕撩开幔帐,查看究竟。
只见王公公领着两名身强力壮的女内官,一旁随着秦荣,行向床榻。
登时心知肚明,看来秦荣一早便将侍寝之事禀报了元德帝。
“你二人快去查验。”王公公瞅着躲在床榻上的阮青青,慈眉善目安抚道:“阮内人,莫要怕,只是例行查验。”
那两名女内官掀了锦被,发觉所谓的落红,唤道:“王公公,您快过来看。”
王公公是个太监,也不避嫌,上前亲眼瞧了两眼,早已干涸的血迹,喜道:“快,验身。”
这才领着秦荣,退到了殿门口暂避。
阮翛然只能任由两个女内官为她验身,此刻有一丝庆幸,她已非完璧又有何惧。
那两名女内官验完身,一名出去禀报,一名留下竟客客气气帮阮翛然更衣。
“王公公,验过了,错不了。”
王公公闻声眉开眼笑,道:“快随我去,禀报陛下。”
阮翛然被那名女内官,扶着到了殿门外。
只听王公公夸道:“如此细看,阮内人哪里是胖,分明是丰腴娇俏的美人。”
阮翛然皮笑肉不笑,亏得王公公能说出来这些违心的奉承之话。
王公公又乐颠颠道:“你二人去给阮内人,换身艳丽的女装。这在太子殿下身旁当差,务必要打扮得花枝招展,殿下看了也喜欢。”
阮翛然猝然不安,莫非当真要封她做良媛。一旦被封,便要老死在深宫高墙之中。
阮翛然被两个女内官拖着,回了陈司闺的房内。
那两个女内官与陈司闺嘀嘀咕咕,陈司闺时不时白目了她两眼。
旋即,三人围着阮翛然一阵打量。
陈司闺取出一套,海棠色娟纱齐胸襦裙。
她那腰背也不算宽厚,胳臂也只是有些虚肉。这齐胸襦裙不显腰身,饱满的浑圆更添了妩媚。
发髻被梳成并不张扬的双髻,云鬓只插了两支石榴金蕊钿头钗,另系了一条如意纹的绯色发带。
远山娥眉,添了几分富贵气。唇瓣染上殷红口脂,娇艳欲滴。
“阮内人,这么一打扮,还真是个美人。”
其中一个女内官方才出去,取来一面铜镜。
阮翛然这才看清铜镜中,略有熟悉的容颜。
陈司闺素日不喜妆面,这房中并无铜镜。
她入宫一月,更是不施粉黛,只为安稳度日。
许久不曾揽镜自照,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