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屋外,在楼船上以往在明处的护卫已被杀得差不多,杀手还有不少。
这时暗中一道身影飞身跃于楼顶上,他站在房脊上,手中握套着一个武器,腰间一柄长剑,剑还未拔出,而楼下,面南处不知从何地闪出二十几道人影,他们以扇形站于楼顶上方的人前方,似一把被他控制的剑。
那些人浑身黑衣,腰悬宝剑,此时手握剑柄将剑拔出,冷冷对向前方同样黑衣的杀人众。
那些黑衣杀手不由都感到一冷。
而后楼顶之人手一挥动,一道光亮从上方刺破黑暗而来,直直射向一位想跃上突破他们防御的人,而其余十几道身影则一瞬消失在原地,往外厮杀。
楼顶之上的人手中是个铁制套子被他穿在手上,而那套子上操控着十二道如尖锥般的利器,利器被银丝牵扯,在他手中收放自如,他站在房顶就仿如一张展开的“铁骨银丝大伞”,没有杀手可以突破,哪怕有人绕到另一面也无济于事。
对面小岛上,等候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目中惊骇,而领头的那位,眉间则皱得死紧。
眼神阴沉。
属下的那位道:“这样不行,那位太子,他,竟然——”
领头的道:“有这样的好手是吧。”
“我们不算轻敌,但着实没想到。”他道,又接道,“怪不得,他敢走海道。”
有这样的护卫,即使他们火攻、沉船,他们也能逃出去。
见着杀手越来越少,属下的道:“今次,那些兄弟的命算是白花了。”
领头的恶狠狠,他道:“也不算白花,至少我们知道了,日后想再刺杀这位太子,恐怕需更多的人,怕是……不亚于一支小的军队。”
他这是夸张的说法,不过方才那批人加上他们的人,且这些都是高手,而那人身边那些人的身手……以及恐怕还不止目前显出的这些……
“倒是,也算怕死。”他接道,阴沉的笑了笑。
淮时和见黑衣人已没有多少了,他道:“可以了。”
房顶上有人应了一声,然后屋顶上的身影一闪,剩余的几个黑衣杀手,五个被银锥刺穿咽喉,一人被忽然闪到面前的人折断了脖子。
而后那人身形再闪,往小岛的方向去。
银锥伴着他跃入岛面,小岛上却空无一人。
只有风吹,芦苇晃动的声音。
来人的眼往前望,一片漆黑,身后跟来的人问:“要追吗?”那些杀手定还有组织行动的人在观望,只是方才提前逃走了。
高大的身影道:“追一段,不能让他们太轻松。”
而后他的身影回到楼船上,小岛上几个身影往前追去,分两路,疾如风。
楼内,一个黑衣青年走到淮时和等人前方,他在淮时和面前单膝跪下道:“殿下,已经都处理了。”
“属下派人去追,不过应该不容易追到人。”追到人大概也是死尸,这些人都是死士,知晓会被捕定会先了结自己的性命,同他们一样。
他身上瞧来未有血气,剑也干净,面容也白净。
淮时和道:“辛苦你了,赵浓。”
赵浓再一肃拳,身影退下,遁入阴影中。
晏琅放开抓住淮时和衣袖的手,也是,她忘记赵浓了。
白白净净的青年,那可是,可怕。
被追的两个方向的人,此时已上了早停泊在小岛边的船,不过他们牺牲了自己的护卫,让他们拖住追来的人。
那些人不会被捕,但一定活不了了。
如此他们才能逃走。
两方船上,远离的人望着方才的小岛对面方向,眸色渗寒。
而小岛边处,有两个黑衣人吞药自尽,身后追来的黑衣人手探其鼻息,将一柄插在一个黑衣人身上的剑拔出来,甩了甩上面的血。
之后望向前方已远去的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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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侍卫与存活的仆从在收拾尸体以及被破坏的门窗、桌椅等物,他们速度很快,两刻钟就将一切收拾好,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的一点血腥气,甲板上的血迹也已经清理干净了。
那些侍卫的尸体只能就地找对岸的小岛掩埋,之后再安排人将他们的遗骨重新安置。
饶是经历过宫中的宫廷谋杀,晏琅想到方才,依然感到手软,皇兄现下则比较平静,或者说他一直比较平静,除了,好像叫她趴下的时候。
阿蔡方才也在屋檐下,她虽被略吓傻了,但也没经历太多近身刀剑的可怕。
阿先则一直跟在晏琅身边。
此时已二更,晏琅见淮时和还有事要安排,且方才的刺杀,他与属官及门客肯定有话要说,晏琅便准备回自己房间,她的房间在一楼右侧,上方的楼层是供人观景品茗的。
而淮时和却道:“今晚还需多加警戒,以防杀手再来,或者他们还有其他的手段。”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