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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发生了件大事,‘□□’全面爆发了,回程一路狼藉,打砸烧的痕迹和味道依在。
好在□□的人较多,还算让人安心。
可可担心工厂的情况,有了信号就打电话问白伊莎,可一直没人接,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当天晚上,爆发了工业城最大的一次中方员工危机。
晚上11点多,可可被卢厂急促的电话铃声吵醒,让她立马去工业城。可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几经追问,卢厂都不肯松口,只说:“到了再说。”
可可到达厂区时,宿舍办公区灯火通明,所有的中方员工都聚集在卢厂办公室,三四十个大男人,抽着闷烟,翻看着手机,有人着急,有人恐慌,有人静坐回想。
看到可可来了,像是看到希望,但也没人敢开口。
“这是?怎么都在。”可可捂着口鼻,用手散开眼前的烟雾,这烟雾充满整个空间,让人眼泪直流。
“都掐了。”卢厂坐在老板椅上,对可可招招手让她过去。
他让可可看看电脑上的图片,都是今年年会大家的合照。可可并看不出啥端倪。
“这些,手势,都是‘反动派’的手势。”卢厂圈出重点给可可看。“这些个小瘪三,拉着这些蠢货拍的。”卢厂生气的丢出手中掐灭的烟头砸向工人师傅们。
大家都不敢说话。
在可可的争取和安排下,工厂每年会举行厂区年会暨表彰会,会后杀牛宰羊吃吃喝喝玩乐一天。获得奖金奖品的本地员工都会拉着自己的中国师傅拍照,他们做着夸张的手势和动作,不明真相的中国师傅在他们的教导下也有样学样,这些照片被发在了社交平台上,国安局的人看到了,把他们也定义为‘反动暴徒’。工业城在国安局的好友,提前通知了工业城,明早就会实施抓捕。
大家都在回想,卢厂也在翻看当天的监控视频,看看还有那些‘蠢货’也中招了。
“能解释嘛?说我们不知道这个手势的含义。”可可说。
“也只能这样。不然我还能说什么?”卢厂指着监控视频说:“白伊莎都出来阻止了几次,这些个草包呀。”
视频中,每当看到师傅们将手举起时,白伊莎就会走过来,默默的将他们的手压下,他像个纪律委员,到处执行,全场最忙的就是他。
“卢厂,英文不好,我们听不懂呀。”文工委屈的说。“现在咋办嘛?会不会被抓,要关多久呀?”
“现在知道慌了。”卢厂嘀咕着。
“我找一下律师。”可可拿出电话,被卢厂制止。他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等了又等,想了又想,卢厂开口了。
“可可,给这几个人买票。”卢厂指着电脑屏幕上那张照片。“马上送他们去机场,你就给我在机场等着。等我通知。老板们都被叫起来去找关系了。”
“....”订票需要走流程,这没有批准的定票,可可不敢。
“让你定你就定。”卢厂看出可可的为难。“我跟你们讲,要是谁回去了,不把这个钱给可可,这种救命的钱都不认的,我回去一个个挨着找。你们今后一辈辈不得安宁没有好报。”卢厂对着他们训话:“听到了没?”
大家都嗯嗯的回话。
“去去去,去收拾行李,动静小一点。其他人都给我呆在这里那也不许去。”
“卢厂,真的有我呀?我真的没做这手势,我那天连房间都没咋出。”大头师傅还是不相信自己也在7人名单里。
大头大头,下雨不愁,大头师傅身小头大,鞋子穿37的,安全帽扣子放到最后一格。他不仅下雨不愁,任何事临到他跟前了也不愁,不着急不加急,总是说着‘慢慢做’。
“我也没做。我也没做。”老梅师傅也跟呛。他不姓梅,梅通‘没’,他口头禅‘没有’,没有时间、没有经验、没有计划、没有安排、没有做,大家便送他一个‘老没’的绰号。
“你看看你看看。”卢厂把照片翻出来放大给他两看:“这。这。这。都照进去了。还不承认。”
“这,也看不清呀。”图片放大后及其模糊,两个师傅还是不相信自己做了。
“行。你们不怕事的,就在这儿等。等着他们来就是。”卢厂收回手机。
卢厂的作风是这样,遇事想到的第一个就是跑。
他看穿了大家的顾虑:“不跑能怎样?有事跑掉了那就幸运,没事跑掉了,再回来就是了。”
“那岂不做贼心虚。这个确实不知情,说清楚就好。不可能那么不讲理...”可可还是不太认可这个逃跑方案。
“要是真那么不讲理怎么办?你拿他们去赌?”卢厂对可可一向温和,这种严厉的语气是第一次:“他们就是来挣钱的,不想冒险,不需要正义。你那一套,他们不需要。”
可可不敢说话。
卢厂缓和了自己的语气,拉着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