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在大漠深处我找到了一座山，这座山很像我记忆里的家乡，我决定就在这里定居了，我在这里应该也住了很久，偶尔可以遇见迷失在大漠里的人，我会送他们出大漠，但从不与他们见面，能少麻烦就减少麻烦吧，我会把他们送到大漠边界，但大多时候来大漠的是妖。大漠是妖最好的保护伞。我应该也算是妖吧，刚来这里，总有些不知好歹的来找我麻烦，用他们的话说是抢地盘，我不愿与他们争斗，每次与他们有摩擦时也秉持着万物皆有灵的信念，不把他们打死，唉我还是学不会残忍，这大概是我最大的缺点，后来我来到了无名山，这山不是我起的，是它本来就叫这个名字，但我有时候也想是最开始居住在这里的人，没有什么文化。“你送了人类这么多年图什么，功德？飞升？”暗处传来声音，打断了我送人施法，穆呈推开我吱吱呀呀摇晃的木门，倚在门框上，头上的抹额带的歪歪扭扭，手里依旧把玩着那一截断鞭。“我们修行不都是为了飞升，我图它不应该吗？小狼仔”我闭上眼睛，没理会他，继续运功。“我叫穆呈，不叫小狼仔！别以为咱们做了这么多年邻居，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穆呈闻言从门框瞬移到我的身边，露出自以为可怕的狼牙，我来无名山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住了很久了，我以为他会像我之前遇到的妖怪一样撵我出山，但对于我的到来，他也没说什么，于是我们相安无事的当起了邻居。我推开他，走到桌子旁，点燃了灯芯，“人类若是死在这儿，看着碍眼，这几天外面好像不太安稳，你若出门小心点，若是死了，也离我远一点，别碍我的眼。”我话说至此，小狼崽也没有生气，笑出声来，“当了这么多年邻居，你就不能盼我点好？天上人间谁是小爷我的对手，我这几日有事劳烦你照顾一下木墩。”“你哪日没事，我不喜欢那条蛇，带走。”我下了逐客令，但穆呈并没当回事，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初来无名山时，那条蛇就无数次找我麻烦，我不喜欢它，让我照顾，它得做好死在这儿的准备，“木墩我寄放这儿了，就全当我让你住这儿，你还的恩情，记账上，记账上。”穆呈扔下木墩就消失了，留下一条小黑蛇在桌子上与我两两相望，“门口，梁柱，立刻。”我叹了口气，早知道有这样的邻居，打死我也不来无名山，小黑蛇吐着蛇信子，不肯后退一步，“再不走，扔你出去，是死是伤，概不负责。”我一记眼刀飞过去，小黑蛇夹着尾巴飞快爬出了门，这几日大漠又来了很多妖怪，说是外面天界因人间被妖魔侵扰不断，开始发挥神仙所谓的天道，救黎明于水火，派出风雨雷电四神下凡平乱，不少做过恶的妖怪已经死在了他们的手里，人间本就不安全，这四位又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哪怕没做过坏事，碰上他们不死也得扒层皮，穆呈现在出门，倒也是不怕死，本以为他很快就回来了，自己和这条蛇也能快点解脱，但一日过去，一月过去，他都没有回来，整整三个月后，我已经没什么耐心，在我准备将蛇做成蛇羹时，穆呈推开了我家的门，黑衣满是污血，头上的抹额被拆下来，绑在胸前，将自己与背上的人牢牢捆在一起，只与我说了一句话“向北，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