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师太
林溪又是崇拜,又是佩服,赞不绝口:“杨老师跳得太棒了,不愧是享誉中外的灵魂舞者!”
李、杜惊为天人,除了拍手叫好,没别的选择。
潘少盯着粉面含春,胸膛一起一伏的杨一一,笑得跟弥勒佛似的,恭维道:“这是人跳得吗?简直绝了嘿,比什么钢管舞、肚皮舞可好看多了。啥也不说了,就一个字,美!”
如此高雅唯美的民族舞,竟被拿来与那些衣不蔽体的“低俗”舞蹈相提并论,有点小封建的杨小柔一脸不忿,频频冲潘少蹙眉瞪眼。
“潘门庆”自命风流,还以为窈窕少女突然开窍,被自己的英俊潇洒,多“财”多“亿”所征服,暗送秋波呢。
杨一一对他们的仰望崇拜见怪不怪,狡黠一笑:“既然大家都认为《雀之恋》舞姿曼妙,赏心悦目,那么就请行动起来,跟我开始练习吧!”
此言一出,慕白四人皆惊。林溪面露难色,李、杜瞠目结舌,嘴型明显是“什么”二字,而且是疑问句。
“我们又不上春晚,参加什么《舞林大会》,顶多踢踢腿,拉拉筋,随便跳个小‘夭’鹅得了,用得着挑战这么高难度的舞蹈吗?”潘少最怕吃苦,立刻反对。
杨一一言出必践,绝不是随便说说。为了舞蹈,为了艺术,她可以不结婚,不生子,长期茹素,不食人间烟火,日子过得像钟摆一样规律。
看着眼前几位访客,尚未开练就推诿逃避,畏苦怕难,没有一点上进的样子,她实在不愿浪费宝贵时间。
“孔雀公主”把脸一沉,严厉批评道:“年轻人应该跳出舒适区,勇于挑战自我,怎么能畏首畏尾呢?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在《雀之恋》的舞蹈中,感悟最单纯最真实的自然之美。如果你们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咱们就此别过!”说完,她一甩袍袖,转过身去。
四人一看杨老师认真上了,连忙用眼光交流。好不容易来趟彩云之南,就这么一事无成,灰溜溜回去,谁能甘心。
少顷,杨一一如愿以偿听到四人掷地有声的表态。
“杨老师,我们愿意留下练舞!”
“不就是吃苦流汗吗,我们扛得住!”
杨一一无声的笑了,想当她的徒弟,哪有这么容易。等待他们的将是魔鬼训练,非人折磨,“灭绝师太”随便起来不是人的另一面。
按照姑妈的吩咐,小柔将用三天时间对“舞蹈小白”们进行基础课的培训。
本以为“小萝莉”上课,会跟过家家一样,嘻嘻哈哈就混过去了。谁料稚气未脱的小柔,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按照□□国旗护卫队的要求一丝不苟,严格训练,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在小魔女执教的黑暗日子里,舞蹈零基础的林、李、杜、潘不仅要练习压腿、下腰、劈叉、前桥这些常规动作,还要接受令人几欲作呕的无敌死亡旋转和压指板上跳小天鹅舞。打那以后,四人见了“小丫头”都有些发怵,一个个毕恭毕敬喊小柔老师。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看似简单的动作,自己真做起来,才知道有多难。一开始四人完全跟不上节奏,跟跳大神一样,即使周围风景如画,也笑不出来了。
他们汗如雨下,叫苦不迭,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动作依然走样,非常不协调。
从小柔口中得知,她和杨一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要如此刻苦训练,四人望尘莫及,几乎要把这对姑侄当女超人来看待。这样不停地旋转,不停地自虐,简直是用生命在跳舞啊!
三天过后,随着众人对远山平湖的审美疲劳,以及重复动作的肢体麻木,四位学徒或多或少都有些浮躁情绪,觉得舞蹈不就这回事儿嘛,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些消极、懒散的情绪,当然逃不过杨一一的慧眼。她是信奉严师出高徒的人,连自己的亲侄女都能下得了狠心,辣手摧花,何况这些生命中的过客。
“孔雀公主”决定升级难度,让这些没有长性的年轻人,多吃点苦头。
次日一早,慕白他们没有像往常那样泛舟湖上,而是安步当车,随着“灭绝师太”暴走五公里。
这点运动量,对于每天在小区里晨练的闲云野鹤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绝对能要了这帮“懒人一族”的老命。
四人发足狂奔,才不至于被跟丢。当他们稀里糊涂来到苍山脚下孔雀怡园的时候,已是汗湿重衣,口吐白沫了。
孔雀怡园的面积足有□□广场那么大,如果你从天空俯视,会惊喜地发现整个园区就像一只傲然开屏的大孔雀。里面鸟语花香,树木葱茏,遍植奇花异草,俨然是一座秘密花园。
散养的数千只孔雀,随意漫步在林间、草地、湖畔、小径上,怡然自得,无拘无束。
杨一一熟门熟路,领着众人兜兜转转,来到位于中心腹地,爬满藤萝的“孔雀之王”假山。她促狭一笑说:“我授课从不流于形式,崇尚自由,你们今天没有具体的训练要求,只需完成一个小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