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

二人来到东阁旁的小书房，只一进门，便直直往存放风俗志的书架走去。

窗边的小桌上，赫然一团白绒绒蜷缩首尾，枕在自己尾巴上睡觉。

不是云飞飞又会是谁？

“哈哈哈，飞飞早一步便到了，小飞飞可真是我的知己！” 程绪宁笑说。

他的小尾巴绕在程绪宁心头，一举一动都让她到舒心熨贴。

世上竟有这样的宝贝，只是存在着，便叫人心里满意。

景宸笑看小猫，转头对程绪宁说道：“你去那儿坐着陪飞飞便是，我给你把书找来。”

程绪宁眯眼笑着点头，心满意足地坐在小白猫身旁轻柔地抚着他。

云飞飞睡得很熟，就是被人摸，也没打算要醒来。他发出细嫩的呼噜声，一动不动的睡着。小白猫摆出一副任君多采撷的大方样，程绪宁自然从善如流，疯狂地大撸特撸。

只一会儿，景宸就坐到她对面，两卷书册被轻轻放到了桌上，他摊开其中一本，小心避开睡着的云飞飞。

程绪宁见状，不以为意将小猫挪到窗檐旁，小猫随她动作，连眼皮都懒得抬。

程绪宁笑说：“飞飞是自己人，在哪儿睡都一样。”

景宸摊开其中一本书卷说道：“这本是地理志，画着辰墟地图。”

他用指尖点着一处：“这里是一闲庄。”

他见程绪宁眯着眼非常努力在找，鼻尖都快碰到了纸面，不由好笑道：“我指的这个地方，只是一闲庄的大概位置。辰墟很大，你在这图上是看不见一闲庄的。”

程绪宁抬起头问：“辰墟有多大？”

景宸回答：“许是朗月的数十倍还不止。”

程绪宁睁大眼说：“那如果和天岳比呢？”

景宸思索片刻道：“就地域面积而言，辰墟比天岳稍大一些，但辰墟人口数应是不足天岳的五分之一。辰墟繁杂，各处松散，不过，话是这样说，天岳并不愿意招惹辰墟，辰墟有些地方很是厉害……各个国家情况都有很大不同。”

程绪宁感兴趣地问：“怎么个不同法？”

景宸此时摊开第二本书：“这是风俗志，其中有记载，传说辰墟乃上古巨龙在云林大陆的最后一个居所……辰墟，便是取名于此。”

“上古巨龙？”

“你在朗月没有听过这些吗？”

程绪宁摇摇头：“没有人和我这些。朗月国以月为尊，朗月人仰仗月矿为生，我们信奉的是月神，我外祖在我小时候与我说过，多罗山脉的山洞里曾经有神仙，不过他都没见过，我便更是没见着了。其实，我来到辰墟之后看了这么些书，我才渐渐发现朗月国人的想法真的很简单，我们以前满腹心思只想好好冶炼月矿，再者，就是好好守护自己的家庭……朗月人并不太知道别的国家的事情。”

景宸用手指点着书册，继续说：“辰墟非常注重祭祀，比别的国家都重视得多。朗月的月神节只是每年用一天来祈求神明保佑。而辰墟的很多人…… 可以说，是以祭祀为生，他们把这当成最最重要的事。”

景宸抬起头问：“你还记得之前老师叫我们别去西边吗？”

程绪宁点点头：“老师说过，辰墟的西边很危险。”

景宸的手指在图册上轻轻划过，停留在一个点上：“辰墟西边，唤做归龙岭，这是辰墟国最为机要的祭祀之地，相传，归龙岭是上古最后一条巨龙寂灭的地方。”

程绪宁睁大了眼睛：“真的有龙？我还以为这些只是神话传说呢！”

景宸平和地说：“也许真的有龙，只是，我们无缘亲眼见到罢了。”

他又转头看向图册：“不管传说是否属实，不管上古巨龙是否存在，对我们而言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事。

辰墟国重视祭祀，就好比朗月重视月矿，如果说掌权之人觉得祭祀就是最紧要的事情，如果他们认为与上古巨龙有关的事情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收敛起笑容：“那我们就最好不要沾上这些事。”

程绪宁定睛看着景宸，点了点头：“西边归龙岭，我们不去便是。”

她看向地理志上的地图，不由叹道：“真没想到，辰墟居然这样大。”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抬起头问道：“这儿的风俗志中，你可曾见到过有关朗月国的吗？”

景宸摇摇头：“我还没来得及细看，只是先找了一些与辰墟有关的读起来，小书房有这么多书，一定会有关于朗月的，到时候我帮你找找。”

程绪宁看了一眼周围，小书房屋顶很高，四周藏书架装满典籍，这里就像是一座沉默的，藏满知识的小岛。

她对着景宸笑了笑：“我自己找吧。”

程绪宁见景宸对辰墟似是甚为了解，不由问道：“你已将辰墟国的事情都了解清楚了？”

听她这么说，景宸似是来了兴致，他斜着眼挑着眉开起了玩笑：“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