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怎么不显灵了?
密室内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漆黑一片,只有木桌上忽明忽灭的一小节红烛,隐隐闪着微光寂静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塔克转醒。
他一睁眼就是这副景象,整个密室内只有他一个人,就连呼吸声都听的清清楚楚,
空气中似乎传来的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似有似无。
全身被绑在木伽,由于刚才的严刑逼问,脚上的绳子松了绑,上半身也可以稍稍活动。
双脚被烫掉一层皮肉,长时间站立让他有些双脚发麻,他轻微活动脚腕换一个着地点。
左脚微微抬起用脚后跟站立,右脚如此移动,突然响起了塔克痛苦的抽气声。
右脚的脚底碰到了一块凉凉的硬物,塔克低头去瞧。
瞳孔渐渐放大,脚下竟然是一小块刀片。
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只要能解开绳子,他就能给同伴们传信,他的衣服里还藏着他们西域特有的灵蝶。
灵蝶是西域的圣物,通身都是纯黑色的蝴蝶,出生时一般都是双生蝶,一雌一雄。
因为血统的缘故,双生灵蝶同生共死,恰好是传递信息的最佳办法。
若是遇到危险就捏爆灵蝶,无论相距多远,直系血缘的灵蝶都会爆体而亡。
然后,空气中会散发出一种雨满花的香气,一个月都不会消散。只要拿出闻虫循着味道就能找到对方。
若是事情一切正常,轻捏灵蝶的肚子,另一只灵蝶的眼睛会发出红色的光芒,并不断地振翅,发出微小的嗡嗡声。
越想塔克越是兴奋,大王子接到消息,一定会来解救他,还会让同伴迅速撤离。
只要出去了,他终有一日会一雪前耻。
今日的耻辱他铭记在心。
塔克咬着牙用右脚脚尖轻踢刀片,移动到两脚之间。
随后他缓缓将双脚配合,将刀片立起来,然后用左脚趾缝夹住。
右脚站立,左腿抬高,上抬腿时塔克抑制不住地低吼一声,脚上用力,扯到脚底板上的皮肉,尚未愈合的伤口,伤上加伤,裂开的口子更大了,慢慢有血液流出。
手跟脚的距离就差一寸,塔克痛的额上的青筋暴起,豆大的冷汗从发间流出。
今日受的罪他一定要谢辞血债血偿。
他憋着一口气,脚上一用力左手趁机抓住刀片,左腿便无力的放下。
有些虚脱。
塔克右脚脱力,左脚搭在右脚之上,全身都靠被绑的胳膊吊着。
看着双脚,塔克眼里夹杂着愤怒的火焰,眼下虽然没有伤到骨头,治愈后走路也不会坡脚,但这期间的痛苦必然不会好受。
他们中原人不仅扮作农民探入他们内部,还用如此刑具折磨他,真是卑劣不堪,心思歹毒。
中原人果然都是阴狠狡诈之人。
稍微休息后,塔克再次依靠右脚站立,然后用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寸长的刀片,来回移动割着手腕间的麻绳。
好在刀片锋利,即便他手上的动作受限,也快速地割断了麻绳。
左手挣开,连忙给右手松绑。
解开了束缚,塔克爬着来到椅子旁,将搭在上面的黑袍取下,然后一顿摸索。
小瓶呢?塔克有些着急,手里的动作的快了几分,全然没有注意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刚摸索到特制的玻璃瓶还来不及看上一眼,阴风一过,桌上的烛台熄灭,整个密室彻底暗了下来。
塔克握紧了玻璃瓶,迅速将它藏在身后,封闭的密室里怎么可能会有一阵风扫过。
他咽了口吐沫,故作镇定地开口:“怎么,长公主殿下竟然装神弄鬼来吓唬我,难不成是黔驴技穷了。”
回答他的,只有越发惊悚的银铃声,塔塔的脚步声,以及沙沙作响的摩擦声。
人处在黑暗之中,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听力却越发的灵敏,他甚至听到了若有若无的嬉笑声。
塔克不受控制地往后退,就连手都有些发抖。
他故意再次讥讽了几句,可依旧没有人回答,这时他有些慌了。
心脏砰砰直跳,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这是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与此同时还有一种他从未听过的诡异声音,似是女子的哭泣却又夹杂着笑声。
绝望又凄惨。
塔克听的鸡皮疙瘩都显现出来,不能是见鬼了吧,他闭上眼嘴上不停的念叨着:“祖先护我,大鬼小鬼,禁止近身……”
或许是祖先显灵,令人心惊的声音真的没有了。
塔克眼皮掀起一个小缝,什么都没有。
没有声音后,他睁开了双眼,眼前果然什么都没有,祖上显灵了,塔克跪地磕了三个响头:“后代塔克感谢祖宗显灵,替塔克驱走小鬼,免遭一劫。”
“待后辈出逃后,定会带着先去祭拜祖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