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引发的惊案
门边探头看向这边,有的抱肩与人切声议论,胆大的一口一个朋友想攀上孟厘身后的女人。
女人大约是想冷着声劝退来人,可稚气的声线彻底暴露新人的身份,来人越问越觉有趣缠着女人。
孟厘明显感到女人应付越来越吃力,险要招不住时就见人声陡然沸腾,大锅煮了半天终于沸了。
高个男和矮个男一前一后押着胖头男和一身莲红长裙的长发女人,迎着人群炙热的目光走来。
“你们认识她吗?”
孟厘听见身后的人开口,心想总算能还她清白了。
“不,不认识。”
“认识! ”长发女人抬起头看向孟厘,打断胖头男,音调高亢,粗哑浑壮。
孟厘震惊,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长发女,她在胡说八道什么。她两八竿子打不着,哪儿认识了?
“她叫什么? 今年几岁了,那里人?”
身后人一口气不带喘地逼问长发女。
“姓孟名厘,21岁,H市沧州人。”
对答如流,一一对应。
孟厘本人都陷入自我怀疑中,她到底在哪儿招惹到这座大佛的。
顿觉嘴上一松,久违的空气疯狂涌到嘴边,孟厘猛咳几下,听到身后的人问。
“你怎么说?”
“她说的不错,但我真不认识她。”
高个男插话,“认不认识带回局里慢慢聊,走。”
就这样,孟厘继生她的那对男女为同一情人大大出手引发血案后,第二次坐上警局的车,感觉还不错。
孟厘踏出警局的大门时,已是凌晨两点一十七。
她一边等高个男去骑摩托车送她回旅馆时,一边狂打字和表妹孟青吐槽,谁能想到堂堂一旅馆老板借着开店,扮女装和客人勾搭行龌龊之事,还倒卖客人信息给推销商。
她个倒霉蛋因为是今日最后一位办理入住手续的人,信息被人记得格外清晰。
不久前,那人猛地从头上扯下长发,落出秃顶,莲红长裙女人瞬间秒变猥琐大叔,惊瞎一众人的眼。
胖头男更是抱头哭嚎,直喊照骗,指责大叔骗身骗心,请求警察叔叔们主持公道。
高个男不由大笑,随即转过身咳嗽几声,沉声道安静,有话好好说。
猥琐大叔恶狠狠瞪一眼拔X无情的胖头男,上前三步走,右膝跪地朝向本次事件最大受害人孟厘低声求道,一边扇自己巴掌,
“我知道自己这样不对,我下贱,我烂黄瓜,可我管不住身体。牵连姑娘你对不住,但当时没法了。”
“明天我闺女要来,我怕到时出不去,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应付下闺女,说我出去学习了,多少钱都好说。”
孟厘一阵无语,虽不想同情这大叔,到底看不下去人一直扇巴掌,问了问他闺女大概来的时间,确认不会和自己出发时间相撞后应下。
再回到旅馆,已是凌晨两点五十。
孟厘冷着脸不理好奇围上来打听的客人,拿着服务员刚找出来的另外把钥匙,扭开锁,用力摔上门隔绝外边热切的窥探。
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孟厘像条在烤板上油煎的鱼,躁动难安。
一场精彩的大戏,彻底打乱她的睡眠点,再无半点睡意。
可一想到明日紧张的行程,她又不得不强行逼迫自己入睡。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五百八十七只羊,还是睡不着。
打开催眠曲,金圈怪状眼前浮动,她置身层层线条中倍感阵阵失重接踵而来。
然而二十分钟后又过去十五分钟,她还是未入睡。
下床“一二三……”,深蹲做到第一百八十个,肚子传来咕咕声,人更清醒了。
孟厘擦擦汗,又爬上小床,企图趁着疲惫入睡,一一滑过脑中浮现的画面,大叔跪地祈求、女人捂住自己的嘴巴、坐车路过的古树……那朵奇异的花。
花,还是那朵花,怪奇的花脸静静地注视着她,好像活了,龇牙咧嘴大笑。
孟厘越看越觉渗人,想滑过去,不想画面停止,还是这朵花。
上滑不行,下滑也不行,怎么滑都是这朵花。
花张开的嘴越来越大,不断向两边扩开,延长再延长,将要咧出画面外,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孟厘吞如腹中。
一阵惊慌袭上心头,刺痛蔓延开来,剧烈冲撞意识,孟厘恍惚看见一阵金光在脑中散开,之后陷入无尽的昏阙中。
此时,手机恰好亮起,顶部显示时间四点整,“春深”发来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