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鹊有巢,维鸠居之(2)
洛汐猛然回头,见一人身穿玄色锦袍,负手而立站在门外。金灿灿的阳光斜斜地洒在他清瘦的肩膀上,温润的光泽笼罩在那年轻俊美的脸上形成了一层淡淡的光晕,如圭如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萧珞瑶的兄长萧怀瑾。
洛汐花痴一般地看着他,第一次理解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含义。
他见她直愣愣地注视着自己,遂又问了一遍,“瑶儿,你在这里干什么呢?”
“哦,我想寻一两个如意姐的物件儿留作纪念。哥哥,你怎么也来了?”
“我回府拿东西,听见下人说了如意的事,知道你和陈娘过来了,所以也过来看看,你们……”萧怀瑾突然顿住,抬眼看着洛汐头上的芙蓉帷幔,眼色一沉,拧着眉走上前近距离的观察那帷幔。
洛汐不明所以,困惑地看着他,难道这帷幔有什么不对吗?
“向磊!”萧怀瑾沉声喊道。
“少爷,您有何吩咐?”向磊恭顺地站在门外等待指示。
“立刻派人去府衙知会王大人,将仵作请来,另外召集李府上下所有人到灵堂,不得让任何人出府。”
“是,少爷,小的即可去办。”
萧怀瑾踱步向屋内走去,仔细勘察着每个角落。
洛汐的眼神定格在他身上,他发现如意并非是自杀吗?她很好奇,他究竟是如何判断出来的呢?她又抬头看了看头上的帷幔,突然,灵光一闪,她走向衣柜,拿起里面的衣服放在身上比量了一番,然后微微一笑,她知道了,原来问题出现在高度上。
正常来讲,我们每个人做什么都会习惯性地配合自己的身体,寻找适合自己的最舒服的姿态。
举个简单的例子,一面书架,我们一定会配合自己的身高,把经常翻阅的书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那一排上,没有人会把经常看的书放在特别高的地方,然后每天登高爬梯翻上翻下的去拿,那多不方便呐。
所以,设想一下,如果如意是自尽的,那么结扣的高度一定会配合她的身高。洛汐比量了如意的衣服推测出她的身高应该与她相差无几,那么,这个结扣的高度就很尴尬了。
假设如意站在春凳上打结的话,这个圈超过头顶一截,难道要蹦上去吗?这不是太滑稽了吗?假设她是站在桌上打的结,那么这个位置显得又有些低了,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有一个比她高出一些的人站在地上绑好了帷幔,然后又把她挂了上去。至于此人的身高,刚刚萧怀瑾站过来时已经做了比较,洛汐心中有了数。
她转头看到萧怀瑾从枕边捏起一样东西放在指尖中察看,好奇地走了过去,看了看说,“这应该是从珠花上掉下来的。”
他抬头看向她,今天洛汐梳着极为简单的近香髻,仅一根玉簪插在头上,感觉同以往相比,俏丽了许多。
洛汐见他盯着自己打量,很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转身走向梳妆台,翻看了一番如意的首饰,不过倒没有看到哪个头簪缺了珠子。
如果这珠子不是如意的,那就是……
“怎么,打算留个簪子作纪念?”萧怀瑾走到她身后问道。
“啊?哦,我觉得还是算了吧,不拿了。”洛汐摆摆手,她那就是个借口,她又不认识她,留她东西干吗?
“既然这样那走吧。”他转身走了出去。
洛汐立刻跟了上去。
他们来到灵堂,李府的人已经集结完毕。
洛汐的视线扫了一圈,仔细观察着每个丫鬟头上的珠花。
“萧大人将在下府中的人都聚在此,这是何意?”李策走上前来狐疑地问。
“李兄莫怪,本官察觉如意的死事有蹊跷,她恐怕不是自缢身亡的。”
李策闻言脸色骤变,“什么?萧大人的意思是如意不是自尽?不是自尽,难道是被人杀害的吗?萧大人请慎言,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萧怀瑾目光如矩地看着他说道:“李兄不必恼,是不是乱说,等仵作来了,一验便知。如意究竟是被别人扼死还是自缢而亡,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李策瞬间露出了惊惶之色。
正说着,衙役和仵作来了。仵作得了令立刻前去验尸。
洛汐看着一旁的李策神色慌张,他这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做贼心虚。不过,不知道尸体上有没有留下什么证据能证明他是凶手,就目前来看,好像并没有实质的证据指控他。她觉得也许可以从另一个突破口下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位姑娘,你头上的珠花好别致呀!不过,这其中一朵好像缺个花芯吧?”洛汐缓步走到一个丫鬟面前说道。
对面的人明显怔住了,手下意识地去摸头上的珠花。洛汐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摘了下来,转头说:“哥哥,咱们刚刚捡到的珠子呢?我看像是从这个珠花上掉下来的,你来看看是不是?”
萧怀瑾定睛看着她,心中诧异,今天的她好像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