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沟翻船
请进。”
阮玄之直奔卧室保险柜,行云流水输入密码,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一个信封,印着Z市婚恋人口管理联盟分局的logo。
这死渣男早就看到恋爱补贴补缴处理通知畏罪潜逃了。
跟着进来的中介被她这一套操作惊得张口结舌,阮玄之在他“你你你”的背景音中踩着高跟鞋愤然离去。
*
“阮阮,你在哪呢?和马相如去M国度假了?我看他发朋友圈定位,掸都那地方最近可不安全,你得小心啊。”
“马相如在M国???”
“什么意思?你没和他在一块?你俩怎么了?”
“这个说来话长,司司我先挂了不和你说了,有空联系啊!”
好家伙,马相如这渣男可真行,跑到天高皇帝远的M国逍遥法外去了,姑奶奶可不是好惹的,天涯海角我也得追过去讨债!
阮玄之立刻定了最近一班到掸都的航班和酒店,赶回白云观收拾行李去了。
*
掸都离Z市并不远,气候也比较相近,只是街上房屋破旧,路边杂草丛生,天空总像是蒙着一层尘土似的,给一切景物覆盖上经济条件落后三十年的滤镜。
阮玄之出门匆忙,随手背了个白云观道教主题文创背包,着急上火也省了梳妆打扮,简单套个t恤牛仔裤,脚上趿拉个入乡随俗的人字拖,不动声色地融入了这座气质颇为不靠谱的城市。不过即使这样,她依然难掩五官秾丽姿容出众。
掸都会讲中文的华人和当地人不少,毕竟是旅游城市,经济全都依仗邻国游客。阮玄之很快在机场门口找到个年轻司机,把手机上的酒店地址给他看,连比划带猜地和他讲了目的地,还不忘发挥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让人家给她抹零。
于是阮玄之便满意地坐上这辆当地人称作“嘟嘟车”的敞篷出租。
许是旅途劳累,加上她长时间精神紧绷太过耗神,阮玄之竟然在摇摇晃晃、微风轻拂的路程中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眼时,身旁早已换了天地。
阮玄之被丢在一辆小面包车的后排,她醒来时觉得车上烟味弥漫,便直觉不对。想起电话里李司司的提醒,她有种非常非常可怕的不详的预感。
不过她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没有贸然出声,又把眼睛闭了回去,尽量保持着均匀的呼吸,装作自己还未清醒。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汽车拐了几个弯,然后熄火停下。
这辆小面包车有三排座位,车上除了她以外还有三个男人,一个司机,一个坐在副驾驶,还有一个在她的前排,他们叽里呱啦地说着M国语,阮玄之一句也听不懂。
交谈了一会,司机和副驾驶先下车。她前排的那个男人似乎走近了一点后排粗略查看她的情况,看见她还没醒,便向前面的同伙报告了情况,然后什么都没做,就打开了面包车中部的门,准备下车。
阮玄之的心开始狂跳,就在这时,那男人似有所感,皱着眉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用尽毕生的力气强迫自己屏住呼吸。
幸好,男人没发现什么异样。
但是他并没有关上车门,只是走到不远处开始抽烟。
阮玄之可以闻到不远处传来的越来越浓烈呛鼻的烟味。
这是一个好机会,她想。
或许是唯一的机会。
阮玄之睁开了眼。
她几乎是贪婪地扫视着周围的情况,判断自己所处的境地。
这是个宛如上世纪建筑的高速公路休息站,周围荒无人烟,过路的车也很少。那三个男人蹲在地上围着抽烟,旁边放着几桶泡面,他们应该是停下准备吃饭小小修整一会。
那说明留给她的时间还不算太少。
阮玄之尽量收敛动作,用手去够自己周围的物品。
她惊喜地发现,那个印着“白云观”的背包还在身边,阮玄之往最外层平时放手机的格子一摸,手机居然也还在。
这帮绑匪不知道是不是被老板过度压榨的社畜,怎么工作完成得如此不严谨。
现在她有两个选择,立刻逃跑,或是用手机求救。
阮玄之看了看自己脚上的人字拖,又目测了一下三个绑匪的位置到面包车的距离——果断放弃了逃跑这条路。
她打开手机,找到微信,也来不及想那么多,先选了右上角的小+号,点“发起群聊”,然后蹦出了按照星标朋友到ABC一直到XYZ字母顺序排列的通讯录。
这个时候阮玄之只恨微信没有全选功能,要是她能活着回去,一定要当面找马化腾投诉!!!
她一股脑从星标朋友开始打钩,边点边注意着三个绑匪的动向。
坐在她前排的男人好像吃得最快,已经在端起泡面碗喝汤了。
阮玄之微信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人,只来得及点到C开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