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军
壁炉中摇曳的火光映照在古堡年代久远的彩色玻璃上,窗外如旋舞的丝绸般的大雪生生流转着,寒鸦悲鸣着落飞过尖顶,沉重的钟声飘散在风号中。这座位于雪山之巅的古堡,是为反抗这片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尼塞维尔帝国的革命军的总部。会议室的长桌边坐着百来个人,与整个古堡风格截然不同的全息投影仪投射出一幅巨大的立体地图,似乎是某个超大型城市的立体图,隐隐约约的能看出地图中央极高的白塔。这座位于雪山之巅的古堡,
身着正装的青年搂着厚厚一叠报告书,一本正经地向在座的革命军高层汇报着最新战斗情报:帝国政府的现任总统名叫纳卡兰,虽居最高领导人的的高位,但实际上是尼塞维尔帝国真正的统治集团——“千魂教”所扶持上位的傀儡,而千魂教的领导者“圣贤教主”终日带着纯白的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因而无人见过他的真实面容或姓名,也无人知道他的具体年龄,只是在亘古的岁月中,他带领一众信徒盘踞在帝国首都中心的“白塔”内,操纵着全帝国暗涌的权力,教徒中从未有人怀疑过他的过分长寿,他们崇拜地仰望着如神一般的教主,赞颂着他仿佛永生的天赐。为了彻底掌握大权,他们大力发展科技,让帝国站上科学巨人的肩膀,稳固国防的同时,研究出了名为“脑机”的芯片,与位于白塔的终端联系,植入到所有国民的大脑内,遏制他们的个人意志,向国民灌输与国家高度统一的思想。这样做的后果就是,在高度发达的科技下,帝国的文化却停滞不前,成人们看着由政府统一编写的教导人们一心热爱国家的读本,学生的课本通篇是要他们为国家献出一切,孩子们读着千篇一律的大团圆童话,人们没有丝毫对死亡或邪恶的认识,他们终日生活在一场由高层编织的虚无梦中,他们在不切实际的乌托邦中麻木地生存。
但人的思想是向野草一样,火烧不死,雪冻不死的无比坚强的东西,脑机系统存在了极长的时间,逐渐出现了因缜密度下降而产生的故障,一小部分人的脑机在他们执着的抗争精神的挣扎下损坏,这就是被称为崩坏体的特殊存在,他们对自由的向往如同密室里的风般流淌而出,大多选择了革命,这些人在最开始完全不成气候,单打独斗地试图与千魂教抗争,最终无一幸免,但后来随着崩坏体的增加,逐渐形成了小的革命组织,他们在漫长的岁月中消磨着帝国的统治,为后人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名为梶的青年将报告书翻过几页,找到被人做了标记的内容,清清嗓后再次用冷静的声音说道:“那位圣贤教主,我们查到他化名为半面,似乎因某种疾病而不能见光,他手下的负责技术研发的部门,最近似乎在计划进行对脑机系统的新维修,这估计是对我方思想解放的一大沉重打击,建议在近期对其进行破坏。”
长桌首位的年轻男人若有所思地捻着手指,微卷的侧分黑发垂在眉边,发尾带着些渐变的红,他静静地听着米伽的报告,待人说完后问道:“我们派去的具有异能的战斗小组呢?”在片大陆上,有极少数人类天生或后天会觉醒名为“异能”的能力,通过燃烧自身血液,或是拥有强大的战力,或是拥有敏锐的感觉,或是能改变身边的事物,或是拥有坚固的防御或治疗能力。透支身体换取的强大使他们的寿命都很短暂。些人在战场上,能成为改变战局的重要存在,所以帝国对这些人的管控极为严格,将其中能力强大的收入作为战力,剩下无法收容的异能者,帝国政府在白塔内建立了能将异能剥夺后储存的“库”,天生异能者在一出生就检测异能并剥夺,后天觉醒的便暗中杀死。但政府对贫民区中的下民常常疏于监管,于是便有了许多隐藏在贫民区的强大异能者,这些人大部分加入了革命军,少部分则选择在贫民区苟且一生或逃出帝国,在外游历。
三个月前,革命军派出了四支由较强异能者组成的战斗小组,潜入帝国首都敦克里克搜寻情报,刚才开口的正是这些战斗小组的直系上司,也是革命军的首领——枫。在这些战斗小组中,有一位随行的特殊异能者,代号“心之法眼”,真名沽泊莱拥有着名为“心源”的异能力,能通过身体直接接触在对方体内植入被称为“眼”的能量团,在对方心脏跳动时一定程度的感知其周边的声音,场景及对方的思维,同一时间最多可存在三个“眼”对于探查情报或监视他人都是相当有效的能力。无论在哪方势力,都是要被高度重视的存在。在第一次执行任务时,就获得了大量关键的信息,为革命军下一步的作战计划的制定提供了巨大帮助。这一次为了调查白塔,革命军高层冒着风险将他编入战斗名单,让他重点搜寻有关脑机系统的情报,起初进展良好,幸运的以外聘研究员的身份接触到了有关脑机系统研发的核心人员,在不被异能力波动检测器发现的情况下,掠到了一些关键信息,在“眼”自动销毁后通过无线通讯器将整合好的情报传回革命军总部。革命军在确认他隐藏良好后下令让沽泊莱继续潜伏,定期联络,尽量靠近战斗小组的成员,保证自身安全。他在清扫了可能吧有害的不利证据后,与负责保护他的异能者汇合,在白塔内坚持工作,并按时进行了两次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