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袁稚容
那男孩看起来也就九岁大的样子,却谨慎得很,他一边和长离小声说话,一边还是不是回望屋内看看母亲是否能够听到。
长离挥手施法,将她们所在的地方与外界隔绝声音:“现在她们听不到了,你可以说了。”
“姐姐她不想嫁人,她是被逼的!”
男孩原本绷紧的小脸一下子垮了,他的说话声音还带着点哭腔:“姐姐是被我娘卖了的,卖她的钱现在正准备给大哥娶亲用!”
“你娘把你姐姐卖到哪去了!”
还不等长离说话,明夷就急切地拉住了泪流满面的男孩。
“卖到,卖到浔阳常老爷家里去了……”男孩抽抽噎噎道。
常老爷?常郎!
长离的思维瞬间拨云见日,邬盈如身上的怪事,多半就和这个下落不明的丫鬟有关。
“走,我们去浔阳!”
长离心中有了谋算,因此行事干脆利落,打听了所谓的浔阳常老爷究竟是什么人后,她就准备带着明夷和步月歌二人去浔阳了。
“不用留个人下来在邬府照看邬姑娘么?”步月歌有些迟疑。
“嗯……”长离一愣,她看了看明夷和步月歌二人,一时有些犯难。
凭心而论,她更想和明夷一起前去浔阳,但是步月歌一个男子,不太好在邬府行动。
“没事,那就我留下来吧。”明夷拍拍长离的肩膀宽慰道,“正好我还能将阿里喊出来看看袁家人中蛊的事情。”
“那行。”长离想了下,觉得明夷的安排也较为合理,于是便敲定了和步月歌一起前往浔阳。
浔阳离颍川不远,以修士的速度一会就到了。
只是等长离二人到浔阳打听这位常老爷时,却听到了一个令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你说的是郎中令常家吧,他家这两天在发丧,应该不见外客。”路边的行人好言劝说道。
“谁死了?”长离压住心中一瞬间的慌乱问道。
“常家三公子。”行人见长离有些怔愣的模样,开口问道:“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嗯,家中小妹在常府做事,我们来看望她。”长离胡乱编了个借口,她还以为死的人是稚容。
“这常家三公子啊,是常老爷老来得子,又是聪颖非凡,那可真是常府的宝贝凤凰蛋。”行人悄声说道。
“只可惜一个月前不知得了什么病,身子一下子就不好了。这不,前段时间常家还大张旗鼓给他娶亲,想着冲冲喜说不定能好。没想到啊……终究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诶。只可惜了他那刚过门没多久的媳妇了。”
“他那媳妇也是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么?”
长离心中有了猜测,但还是装作懵懂的模样问道。
“哪能啊,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谁肯冲喜啊!”行人道,“也不知道哪家父母那么黑心肝,把自家闺女嫁给一个没几天好活的病秧子。”
“据说啊,当日那新娘子刚进门,拜堂成亲的夜里常三公子就不好了,拜堂都是和公鸡拜的。不过幸好,冲喜可能多少有点用,常三公子又多活了这半个多月。只可惜诶……”
冲喜,嫁人。
袁稚容怕不是嫁给了这位正在发丧的常三公子,那邬盈如口中的常郎,想必就是这位了。
长离定定神,谢过行人后径直走向常府。
“来者何人?”门口有侍卫阻拦。
“一洲盟弟子,奉盟令前来搜查。”长离不动声色地拿出手中的令牌。
常府的门口处挂着两个高高悬起的白灯笼,仿佛宣告着这户人家的悲伤。
“这……”二人相顾无言,一人想了想道,“劳烦仙长稍等,小人先去请示老爷。”
那人进门后,长离伫立在常府门前,好整以暇地等待着来人。
“仙长请进,请进。”
来人是一个长相颇为富态的中年男子,他此时有些局促,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尊下是?”长离弯唇笑道。
“鄙人是常府长子常泽。”常泽弯腰谄笑道。
“常大公子。”长离点头。
常泽带着长离二人进了常府的内院,与常府门外不同的是,常府里面除了白灯笼之外,还挂着零星几盏红灯笼。
“不知仙长是来搜查什么的?我们袁家向来与世无争,清清白白……”常泽额上微微渗出了点汗。
“不瞒大公子,此次的调查令恐怕与令弟有关。”长离垂眸浅笑。
“这……”常泽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三弟前两天已经去世了……”
长离抬头看了一眼空中红白交叉的灯笼奇道:“令弟去世发丧白灯笼无可厚非,这红灯笼又是什么讲究?”
“哦这个啊,前阵子三弟娶亲挂的红灯笼,为着冲喜的名头一直没有取下来。”常泽面色平静,“这几天家里忙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