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85. 克莱因壶⑥

——时间回到鸟笼降临前的路飞方。

彼时，木川等人正在被大将藤虎追赶，这位双目失明的男人依靠强大的见闻色将状况了解得一清二楚，他拔出刀的瞬间，还在暗自思索。

小个子的少女声音清脆，年龄可能只有十六七岁，作为海贼实在太年幼了。

如果不是草帽小子和特拉法尔加的船员，那么就只可能是黑暗王子的同伴。至少从周围人的反应可以听出，少女有着端正的相貌。

“老夫之前就感觉到你并非是海贼，为何要帮助他们？”藤虎用低沉的语气说。

“是在说我吗？”木川回头问。

“这样的行为是会被通缉的。你的身份到底是？”

“我不算是海贼吧……”她想了想，“只是碰巧看政府的天龙人不顺眼而已，咦？这样的话，革命军？我是革命军吗？”

“不是吧！”索隆吐槽道。

“那我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问你自己啊！”

木川有些困惑地开口：“自己给自己下定义不是很奇怪吗？我可以是任何身份，这取决于别人是怎么看待我的。比如我和路飞他们同盟，在海贼眼里我应该也是海贼，但如果我到处做好人好事，是不是还能被评选成十佳优秀群众？”

藤虎捕捉到了关键词：“草帽小子？所以你是他的船员。”

“我只是平平无奇的同盟成员罢了。”在路飞视线移过来的同时，木川连连摆手，顺着夸了一句，“等他当海贼王的那种。”

罗抬起眉尾轻轻撇了一下，目光往她身上偏移片刻。

旁观了半天的德雷斯罗萨群众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凑热闹问：“海贼王为什么是草帽小子？”

木川理所当然：“路飞很帅气啊，橡胶果实也很帅。”

少女没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甚至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们，仿佛在说什么世间真理似的，用义正言辞的语调。

“海贼王不就是伟大航路里最随心所欲的人嘛，如果提到【有趣又自由】这个定语，马上就联想到路飞了，对吧？”

她确认般朝旁边的草帽少年露出了笑容。

路飞的圆眼睛瞬间瞪大了些许，他一眨不眨地望着她，黑色的瞳孔因迟钝的愣怔而收缩，有那么几秒似乎脸颊染上了被夸奖后不好意思的浅红，但又被他本身夸张的笑意所冲淡。

他抬手按住草帽，整个人顿了顿，下意识咧着嘴角专注又认真地说：“嗯！我一定会成为海贼王的！”

木川：“到时候记得请我吃饭啊！”

路飞：“那当然了！”

索隆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不知怎么搞的，他感觉木川这个人与她的内在完全相反，外貌是个比别人出色许多的少女，态度却总是不可一世。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弯着眉毛夸赞路飞的情景……除了滑稽以外，没有其他形容词了吧。

“你们先走吧，海军交给我。”木川说。

“哦！”

几人没有犹豫地转身跑走了。锦卫门边跑边回头，还有些不放心：“那个小姑娘没事吗？”

“没关系，木头可是很强的。”路飞说着，又在鼻腔中发出笑声，用橡皮球一样充满弹性的声音，“而且，有点像艾斯。”

他抿着嘴唇，像是在回忆什么似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放松，还带着一种无奈又好笑的神色。少年拥有像阳光一样充足的能源，眉梢挂着怀念般的笑意，强调道：“超级像。”

黑发少女手里还转着那副“look”墨镜，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藤虎面前。

她——也就是木川唯的眼睛。

从浓浓的睫毛下面看着藤虎，是明显在戏弄人的红眼睛。然后，少女迅速眯起眼睛，薄嘴唇的一端往上翘，做出一个略带邪气的笑容。

接着她从容不迫地把原先搁在右手的墨镜戴在脸上，嘴里还叼着伪装成烟头的白色长条糖果，一本正经地说：“要通缉就通缉吧，趁现在快拍照，我建议这次的头衔最好帅气一点，比如【无上夜魔磁暴贤者双形御风冰封冥王禁忌印象主义阳炎终焉契约者】类似这样的就可以，要求不高。”

藤虎：“…….”

*

午后的太阳光辉斜斜地射入花田，灿烂的金黄日光迤逦在盛开的向日葵及丛生的杂草上，整个花田泛着慑人的光泽。

避开敌军和巨大的石块人，柯伦从下面上来了，攀爬到高地的花田里，类人猿似地喘着气，附有波形褶皱的宽大长裤及衣袖在风中漫飞着。

他的胳膊绑着蕾贝卡包扎的纱布，手里拖着一个小行李箱。

放在箱子中的头颅看起来栩栩如生。由于被长发遮住，不清楚两耳是否被切下，脸色虽然呈现悲哀似的苍白，但空洞的眼部和稍露前齿的口部明显露出笑意。

柯伦想，此时此刻他的脸色绝对不好看。

初遇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