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花开
对于陆晚瓶的屋子,小殿下其实已经熟的跟自己的龙宫一样了。
可她这个人,他从来只是远远的看着,即使再忍不住也不敢插手她的事。他向来冲动容易感情用事,所幸有弱水拦着,虽然也有没拦住的时候,但总归一切还在控制能力范围中。
陆晚瓶,论心来说,其实他是有些不敢碰她的。
她不是龙族,周身阴凉。而是热的,会哭会笑,心动时眼睛向受惊的小鹿一般怯生生的,脸颊会生红晕。
烛渊重新回到床榻边站了很久,历经一番天人大战的犹豫后,竟就有些忘记了自己来做什么的了。
俯身探到陆晚瓶身前,修长的手指还没钩出她脖子下的坠子,人忽然的就愣住了。
灼灼的目光落在那双朱唇之上,他想起了卖灯人的话,想起裴少景伏在她颈边的模样,枯瘦的手指揉着她的唇。
那时,她在害怕吗?
痴痴地想着,他的指腹也鬼使神差的碰了上去。
可是却不敢用力,像是抚触着雨后初绽娇弱的花瓣一般不敢用力。
烛渊没有现身,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便也不能感触到到肌肤的温热。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是对那样温热感触起了迷恋,总是想摸摸她柔软的头发,温热的额头……
或许只是痴迷于异族不同于自己般的感觉,他内心安抚着自己。
退下了指腹,身子却不受控制的凑了上去。轻垂双眼,屏着呼吸,双唇若有若无的点在那双温热的唇瓣上。
像是俯身去嗅雨后,蓬勃绽放的花儿一样。耳畔的呼吸、沉稳有力的心跳,无不彰显着她的朝气蓬勃的生命。
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亲吻,还是他只是好奇的想要闻一闻。
熟睡之中的陆晚瓶,很快就感受到了从周袭来的压迫感,在梦中铺天盖地的凌霄花向她砸过来。
她爱那花,却是害怕那样窒息的感觉,僵着身子不断地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抵了花墙之下,那花雨骤然在她眼前落下,只有一只花瓣像蝴蝶一样轻轻落在了她的唇上。
然后猛然从梦中惊醒,神识涣散,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帏帐。
那花瓣停在她唇上的感觉还在,很轻很轻……
如此奇异的感觉,她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意识很清晰,感觉也很清醒。
第一次陆晚瓶没有将这样的奇特的存在,当成她娘,害怕地伸手去摸了。
手指却僵硬在半空中,纤细地手腕被隐身的烛渊握住,圆润的指腹无意的就触在他的脖颈上。
颈间圆润的滚珠止不住的滚动起来,她感觉梦中那奇怪的花瓣衔住了她的唇瓣,在吮吸。
陆晚瓶僵硬之中,立刻就想起来裴少景在鳌山等下的模样,这样的感觉她以为就是被男子亲吻住了的感觉。
可是她动不了了……
蓄在眸子中惊恐的眼泪顺着眼尾就滑进了鬓发中,沉溺其中的烛渊后知后觉地回神,想要放开掌心里那只纤细的手腕时已晚了。
他看见她惊恐的眸子含着水光眼泪汪汪的,鼻头都红了……
遭了,吓到了她!
烛渊大骇,忙得放开陆晚瓶,脸颊同耳根子立刻就腾地红了起来,连一句安慰她的话也说不出来。
不知道该是现身还是继续藏着好,现身了又当初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
自己又在做什么?
他竟然首先觉得对不起的就是殷云霓,她将女儿托付给自己,而现在他……
那瞬间烛渊源懊悔难过,害怕无措一齐涌上心头。看着那个从自己身下连滚带爬跑下床的女孩子,几乎是有那么一刻想要直接冲上去抢掉了她的玉佩。这样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这样他就可以回龙宫了!
可是他又什么也没做,小心翼翼地退到珠帘外。心力交瘁地看着那个哭噎着声音害怕地举起桌子上的花瓶,想要砸过来又不敢砸的人。
惊恐地睁着眸子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胆怯地看着屋子的珠帘、房梁、帷幔,直到屋子里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然后抱着花瓶蹲在地下掩声大哭。
烛渊眸子一沉,这是第一次,他如此清晰的察觉到自己已骤变了的心意,立刻就选择了仓皇地逃走。
任留屋子里的那人躲在角落害怕的哭泣,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现身的,否则贸然改变了她的命格怎么办。
那就远远的看着,拿到龙符就回龙宫,他再也不要靠近那个女人了。
院子外,看见小殿下急匆匆地走出来,弱水立刻就迎了上去。原想要问的话,在看见他通红的耳根子后也咽了回去,似乎是分外的理解。
“殿下,那就……就再等机会吧,陆姑娘总会摘下坠子的。”
毕竟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从一个女子身上换走她贴身带着的玉佩,也并不是易事。
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