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婚妻
垒厚家底的,因此基本上也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了。
“祖父如今已经鲜管家中事务,只是偶尔会搜罗一些兵器作为收藏。外祖父没什么特别爱好,平常无非是写字作画,带些笔墨回去便好。”
却是没再提起旁人。
关于纪家的深宅琐事,尹曼凝多少知道一些。她这位未婚夫早些年便在纪家掌管着家族大权,归根结底是纪老爷子的任命,原因便是他的独子,纪玉怀的父亲,是个不争气的,与纪玉怀的母亲结婚前便另有了一个私生子,硬是瞒天过海,直到纪母生产那日,那个女人带着一个两岁的孩子突然跪在纪家门口,这件事才为众人知晓。
纪母也是江州名门之后,她的父亲江偰曾是旧朝的太傅,老爷子大半辈子桃李无数,便是王朝崩亡,声望仍是不减,与纪老爷子是旧相识了。
这回看女儿险些一尸两命,当即要断了姻亲,带女儿回家,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一向知书达理的女儿却是死活都要留在纪家,老爷子气得发抖,但也只能随了女儿的愿,不想七年后,竟得到了女儿患了癔症的消息,这次没得商量,终是把女儿带回了家。
家门不幸,是他在丧妻后太过疏忽,教子无方,纪老爷子也觉得对不住老友,见纪宁事后破罐子破摔,丝毫不见悔改,索性放养出去,一心一意培养孙子。
江老爷子虽是对纪家怨恨滔天,但事已至此,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子,他可不想他们家的血脉再沾上什么脏东西。
她记得祖父信中写道,纪家玉怀,虽出生多舛,但天资聪颖,才学过人,且受两位长辈倾力培养,品行皆端,并未受到其父母之事的影响。
压下思绪,尹曼凝挽上身边人的胳膊,抬眸浅笑道:“前面那家蟾金坊我父亲也经常去逛,说不定会寻到可心的。”
却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没走两步,前面酒楼里出来了几个熟悉的面孔。
“垣哥哥小心脚下,都叫你别喝那么多了,就是不听……”
陈巍垣只觉得耳边聒噪,甩开女人的手合眼捏了捏眉心,不过是来做个客,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垣哥哥……”
跟在后面的陈安看着满脸委屈的王家小姐,眼底无波无澜,硬往前凑,便早该料到会遇到这种待遇。
又看了一眼陈巍垣的背影,面上闪过一丝厌烦,若不是老头子要他跟在后面怕出事,他又何必上赶着受辱。
偏过头去,突然看到了什么,嘴角笑容瞬时扬起,眼神微移,眸中的亮意阴沉了些许。
“大哥,尹姐姐在那边。”
陈巍垣下意识推远了这个私生子,须臾脑子清醒了一些。
侧身看去,不禁冷笑出声,被酒精浇灌的郁气愈发膨胀。
王嬨咬了咬下唇,跟上了大步往前走的陈巍垣。
“不想在此碰到陈参领,既是有人作陪,我们还有事,便先走了。”却是纪玉怀先开了口。
他现在时间宝贵,不想浪费在一个醉鬼身上。
“凝凝,我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垣哥哥!”王嬨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却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嘴唇不禁越抿越紧,最后看了一眼尹曼凝,转身跑掉了。
见状,一旁陈安犹豫着开口劝道:“大哥,母亲特意嘱咐过让你带着王小姐好好转转的……”
“闭嘴!”
一片好心却被人当街呵斥,秀朗挺立的青年面上划过神伤,却又立刻收了起来。
对面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他方才是在看谁。
“若是没有其它事,我们便先走了,也省得惹了陈参领不痛快,误伤了无辜的人。”
“无辜的人?”陈巍垣看着没有丝毫停留之意的娇颜,扯动嘴角,“你说他无辜?凝凝,你在为了一个私生子指责我。”
看来是没什么好说的了,尹曼凝淡了眸色,擦肩之际又听到了一句讽言。
“不过是个攀高结权的牟利小人,真以为能登上那富贵梯不成。”
对着那张不再掩饰分毫的脸,一向秀雅万方的尹家闺秀此时也重了语气:“陈巍垣,这是我的未婚夫,我希望你放尊重些。”
说完便带着人提步离开。
话音落下,本在一旁看戏的陈安也失了一瞬伪饰,一息后又复了神态。
察觉到方才紧攥的手,垂眸暗嘲,早就知道了不是吗,这又是在做什么。
目光扫过前面站着不动的男人,眼底意味第一次尽数显露。
真是个废物。
一路无言进了蟾金坊,尹曼凝抬眸看了看男人无甚异常的面色,还是开了口:“那边刚出了事,他不敢做什么的。”
纪玉怀笑着触了触身边人细嫩的面颊:“有清清护着,我不担心。”
跟在旁边的掌柜暗自腹诽,看不出来,长得人模人样,竟然是个吃软饭的。
过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