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石无医
欲言又止,心思偏懈了一瞬,回过神已是开了口。
“今日问诊,阿衡可还好?”
回过神觉得着实唐突,这种感觉在看到男人变得有些微黯的神色后更甚。
莫非真是患上了什么,她从小调理身子,当然也听多了府医说的一些伤病之人的事,大抵对这种问话都是不太能接受的。
她无意伤人,刚想着开口弥补,对面人便望了过来。
“若我说不好,清清会如何?”
一向轩然霞举的人突然袒露出那般神色,女人跪坐在厚原座上,仿佛被锢住了心神。看着人一步一步靠近,侧身坐在她身边,一双溢着流光的桃花目让人逃避不得。
“清清在想什么?”
“那……大夫是如何解惑的?”女人寻到一缕神思,轻声问道。
“大夫言我药石无医,”低垂的视线逡巡在有些无措的美人面上,“唯有一人可解我惑。”
还要再往前,被一只纤弱的手虚虚地阻在胸口,似是觉得这般行状不妥,却又不敢收回。
男人眼帘微遮,抬手握住玉白的手腕,缓缓向上覆住,稍稍用力将那双微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看着轻颤着长睫的女人,温声教道:“方才那般轻触,可断不了这种心念。”
感受着怀中素手逐渐染上他的温度,纪玉怀想,不过现下再如何也都无济于事就是了。
“你好了。”刚上完第一堂课的学生似乎已经不想再听,抬眸看向先生,含着控诉和祈求。
“口说无凭,清清怎能如此慢待病弱之人?”
“……你哪里病弱?我瞧你好得很。”
周围氤氲弥漫,望向男人蕴着热意的眼底,让人感觉又要陷入迷雾。
“看病讲究望闻问切,清清只行望问二字,是否有失偏颇?”
右耳边那股酥麻似乎要顺着身子蔓延,若即若离的触感沿着耳廓向下,在最低处停顿厮磨。
察觉到胸口的手越来越无力,纪玉怀放过了已经透粉的耳珠。
“行医之事需得耐心慎重,清清若是这样,以后可怎么办?”第二次教导开始了。
“我不治了……你没病……”
看着神色已有些委屈的可怜人儿,男人叹了口气:“既然清清不信我,那便自行切脉吧。”
女人一声轻呼,已是被人揽过腰跨坐其上,夺目的莹白从旗袍开叉处侧出,勾得人喉咙发紧。
纪玉怀拢住抓在他胳膊上的手,搭至脖颈上:“清清可要好好切脉,莫要枉顾我的性命。”
手心的触感和有力的脉搏无不彰显着身下人郁烈的存在,仿佛要引着人坠入迷雾下的汪泉。
“你总这般……欺负人。”
看着眼前漫着水光的双眸,纪玉怀微微垂首,噙住泪珠:“便是我将身家性命交付,清清大抵也会对我不管不顾,到底是谁欺负谁?”
“……我没有欺负你。”女人偏头细语。
“嗯。”男人扶过雪腮,终是吻了上去,“你没有。”
过了一会儿,身下感觉越来越明显,尹曼凝稍微用力偏开头挣开了嘴,她已经过了一无所知的年龄,自是知道那是什么。
男人的唇瓣划过脸颊来到颈间,流连着点上几枚印记。
感受到轻微刺痛,尹曼凝托着男人的下颌推远些,抚上脖颈,看着轻舔嘴角的男人。
她总算是知道这人的妖异之处了,简直如摄人神魄的精怪一般。
“抱歉清清,下次我会轻一些。”
嘴上道着歉意,眼底的恣意倒是一丝不敛。
眼看这人还想胡闹,尹曼凝伸手抚上男人的脸庞止了他的动作:“所以你没事?”
纪玉怀好整以暇地回道:“端要看清清怎么想了。”
说着松开放在腰间的一只手,从衣服内层拿出了那张药方。
展开细看,不过都是些补气提神的普通药材,最下面有句医嘱。
强劲肢体,可清心宁神。
在现下这般情境下,这张薄薄的纸显得格外意味深长。
纪玉怀抽走药方撇在一边,又将面上漫霞的女人拥入怀中,侧脸复偎在颈间:“清清可要对此负责。”
言语间又触上未消的红痕,似要挽留浓情的氛围,片刻后却又缓了下来。
将人固在身前,二人间距稍稍拉开,看着还有些迷离的玉颜,男人轻揉着手中的颈后细肉:“不知清清可愿?”
宛若一场迷情盛宴,身娇力薄的女人被缚于欲网,索要承诺。
“我……”
怀中人眼底逐渐清明,男人有些遗憾,太过敏锐,功亏一篑。
不再纠结于此,搂着人靠在怀里,静享难得的悠闲时光。
没一会儿,温室外有佣人禀告,说是老爷有事找纪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