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利
下一刻二人立马别过脸防止被他认出来,吉从光伸手便去抓更眼熟的陆振,他身后跟上来一群侍卫。
陆振向前跨了一步躲开吉从光,让他扑空差点摔在地上。
石六转身踩上箱子,一个飞踢踏上槛窗下的踏板,捎带拉上身边的陆振,穿过云宣阁下层层涌来的人手,直奔向围墙蒙晖蹲守的地点。
二人翻出后墙,跃在半空中时,交换了眼神,一人朝一个方向去分散追兵。
院内很快搭上了梯子,十几个人蜂拥而至跟出来,侧门也跑出来几十个围堵的家丁。
石六原本是要顺道往约定好的西边跑的,被陆振按着肩膀推到东面,她也没时间再变换顺着道就跑,蒙晖从西边跑上前接应,和她一起打倒了赶到面前的两个侍卫,杀出围堵。
二人很快逃出追兵的视线,停在偏僻巷道里喘口气。
蒙晖回忆起刚才和自己擦肩而过的那个人,神色惊异地看向石六:“那是陆振?”
虽然不想承认,石六想他刚才打了个照面一定是看清楚了,只能道:“是。”
蒙晖沉默片刻,喘匀了气道:“要我说,管这么多干什么?既然他对你还有情,不如把他骗到我们的陷阱里,再关起来凌迟。”
“你觉得他有这么傻吗?”石六说着揉了揉被他推了一把的左肩。
蒙晖往西边远远瞟了一眼,他方才已经探清楚路了,西面是笔直的更难逃出生天的道路:“他会。”
“刚才我没得手,差点被吉从光逮住,如果运气好他被抓了,我们倒是省事了。”石六言罢拍了拍蒙晖的背,往客栈的方向走了。
吉从光自云宣阁下来,心想这次来的人既能在层层守卫中闯进云宣阁,还有开箱子的钥匙,必然是有内应,方才那个人看着也有些眼熟,不得不怀疑上了贵客,便带了三五个人走到陆振住的轩宇楼二层屋外,敲响了门。
守在外间的曹荣一时慌了阵脚,公子虽然赶在吉从光敲门前的一刻落地回来了,可是换衣服也需要时间,强稳心神隔着门板故作镇静回道:“吉掌柜,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吉从光的语气仍是平稳谦和:“家里进了两个飞贼,怕他们躲到轩宇楼里,所以在下前来一问。”
曹荣道:“这屋里没人进来。”
吉从光听他有推脱之意,疑虑更上心头,并不打算离去:“劳烦执事开门,好叫我放心。”
曹荣进退两难,又不能拖太久,一直不开反而更可疑,走到门前开了一半门,小声道:
“公子这几日舟车劳顿,好不容易睡安稳了……”
吉从光语气更加恭敬:“小人惶恐贼人慌不择路藏在隐蔽处,惊扰了陆公子事小,若是蓄意来刺杀公子的刺客,不搜查仔细出了差池,岂非是在下照顾不周的罪过,就是一死也难以赎罪。”
曹荣不好推脱,开门放他们进来,胆战心惊地看着他们在外间悄声搜查,不放过大大小小能藏人的角落。
吉从光一步步走近隔开卧间的珠帘,朝着他最担忧的揣测探身。
伸手拨开珠帘前,先被陆振拿扇子挑开,他穿着睡衣,睡意未消眯着眼,脸上浮着几分不耐烦的怒意。
他被陆振的眼神震慑在原地,看他的样子确实不像方才慌乱的小贼,猜想破灭愣了一刻,忙躬身道:“陆公子,小人守备不周,宅上遭了贼没抓到,正四处追查。”
陆振飞速扫了一眼他身后忙碌的众人:“吉掌柜可搜查清楚我有没有包庇贼人了?不是我手底下那些伙计犯的案吧?”
说话间,家丁们也已将外间每个缝隙全都拿烛火照了一遍。
吉从光只得施礼道:“小人岂敢怀疑公子?深夜打扰公子,得罪了。”言罢带人退去。
*
次日清晨,陆振在浮水桥边来回徘徊,等了半个时辰,怕太招眼,走到巷口阴凉地暗暗观察桥上来往行人。昨日和石荼分别仓促,没有定下碰头的地方,只能默认按照从前的老习惯,在城北第一座桥附近等。
日上三竿,还是先回去以免自己消失太久让吉从光起疑心,想办法找个机会给她送信。
刚从巷口走出半个身子,陆振远远看见桥上过来一个耄耋老人,尽管乔装过,他还是一眼认出,轻声唤道:“荼荼。”
石六谨慎走到巷子深处才停下,站直身子挠了挠假胡子:“你被认出来了吗?”
开口第一句就是关心我,她心里有我!
陆振藏不住脸上的笑意,硬压了两次才恢复平常:“他没抓到人,哪来的证据怀疑我?我早派了张君在外面接应,有惊无险,不过他就算怀疑也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合作机会。”
石六点点头。
“想想还真是神奇,你那两个老伙计竟然允许你和我合作。”陆振语气里难掩的高兴,他猜她面上冰冷嫌弃,私下不知道怎么力劝才让那两位同意。
石六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