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

意都令人不爽，恼道：“你狗嘴里在乱叫什么？”

何攸嬉皮笑脸，身子朝石荼微倾道：“我这次得了不少赏金，足够备礼了，师妹想要何物我都给你买来。”

陆振忖度石荼脸上不可置信的恼意并非出自惊喜或害羞，疑心起自己的猜测，这人大概不是她惦念的人，便放下七八分的心，含着一丝意义不明的笑，对何攸道：“我也不知何时才能看好这病，一切还未成定数。”

陆振不放心，又补问道：“你们有婚约？”

“别听他胡说。”石荼将板凳朝远离的何攸方向挪了两下，扭头不看他，拿起莲子继续剥起来。

何攸一拍脑袋道：“哎呀，光顾着闲聊了，我这次来是有使命在身的。徐正说有人盯上了公子，怕石六一人应付不来，所以叫我前来帮忙。”

陆振问：“什么人？”

“公子还记得托付给我们的事吗？找一位鼻梁上有疤，手腕纹红色焰纹，个子不高的人。”

五年前的一个冬日，陆原带陆振赴嘉柔郡主的婚宴，一个鼻上横疤，手腕纹红焰的仆人给陆振斟酒，他喝下不久胃痛难忍，太医来救治才保住一命，那个侍从却消失不见，也无人认识他。从那天起，这毫无规律可言，时刻可能复发的怪病成了熬磨他的梦魇。

“你们找到他了？”陆振心跳难以抑制地加快，每一次病发他便对下毒之人多恨一分，早已欲将真凶生吞活剥。

“没有，但是我们找到了会纹红色焰纹的组织，是江湖上只见传闻，难见真人行踪的苍羽阁。”

陆振从未听过苍羽阁三个字，收起扇子，微微倾身，问道：“他们在哪？是做什么的？”

何攸摇头，神色凝重起来：“他们似乎不依靠任何势力，因此难测行踪，不知目的。我们也只知道这一个名字。不过他们既然费尽心机下了毒，不会坐视看你辗转求医治好病，我就是为一起查这个苍羽阁来的。”

陆振颔首道：“有劳侠士费心了。”

“公子客气。”

何攸去小解，趁他不在，陆振喝口茶缓了一会，看向墙边繁花茂叶，装作不经意问道：“他就是你挂念的那个师兄？”

石荼本来在低着头剥莲子发愣，被他突然间一问，回神答道：“不是，他是九师兄，我进寒霜坞晚，上头有十位师兄五位师姐呢……”

她不知怎么回忆起酝酿春雨的那个夜晚，倏地抬头看向陆振，扬眉问：“公子怎么如此在意我的师兄？”

“不过随口一问，哪里在意？”陆振言罢，塞了块牡丹酥进嘴里，尽管他不喜欢这些甜腻糕点。

敲门声解救了陆振的窘迫，石荼去开门，曹荣两手空空，满头大汗站在门外，他弯腰扶门框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跑回来的。

他上气不接下气，急急说道：“公子，我，我看见一个手腕上有红色焰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