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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之上,寒风依旧萧瑟。
高处不胜寒,天庭仙人正自傲于此,千年来都始终不肯施法升点气温。
许鹤卿轻嗤一声,甩了甩长袖,提步走上白玉长阶。
诸仙早已落座,姗姗来迟的许鹤卿敛袍向主座上微微躬身行礼,从袖中取出了功德匣。
“地府冥王托我将五千万功德奉上。”
下首一男仙冷哼一声:“地府这帮穷鬼,当初就不该借给他们功德!”
许鹤卿把功德匣递给使者,垂眸轻笑一声。
他向来以温和沉稳示人,这一声笑里却有些意味不明。
天帝低咳一声:“胡说什么。地府与天庭同样是三界之一,怎可蔑视?”
男仙仍是不太服气的样子,却不敢当着许鹤卿和天帝的面再说些什么,只好愤愤地站起身,行礼请罪。
殿门未关,廊外的风扑进大殿,轻轻牵动了他的鬓边散落的长发。
他一身红衣站在大殿中央,长身玉立,面色如雪,竟无端让人觉得他会随风逝去。
但殿中无人敢轻看他。
天庭史书中清清楚楚地记载着,其他始祖神君身陨后,天地方安,天道混沌,正是许鹤卿执剑于不周山独守三百年,这才有了三界平顺安稳的今天。
三百年中,地府九碑不稳,他自不周山挥出一剑,便将蠢蠢欲动的阴气逼回了狭缝之中不敢造次;天道失序,他亲自取出了体内天地最后一丝灵气,化作了一场灵雨,才唤醒了天道的灵智,自己则陷入了昏睡。
这样的人,只为了守护天地秩序而存在,纵然如今他受了天庭的封号,做了个所谓的“灶神”,但天庭诸仙都知道,这并不代表着许鹤卿就会站在天庭这一侧。
或许在他心中,天庭的存亡反倒还比不上地府的那个小冥王。
正当众人提心吊胆,以为他要为地府执言时,许鹤卿却不发一声,扭身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天帝脸色有些难看,转瞬间却又挂上了笑意,抬手道:“既然诸位都来齐了,那么宴会就开始吧。”
笙箫乐起,舞姿婀娜。天帝下首,许鹤卿提起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酒,浅饮一口,掩下唇边嘲讽的一笑。
三界将乱,天庭却还自以为寿命永长。看来,距离天地地位颠覆,也过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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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琳琳觉得自己很累。
她的眼皮很沉,怎么也睁不开。
她好像睡了很久了,但是又想一直睡下去。
不、不可以!
心中隐隐觉得不对劲,她使劲想要睁眼,却只能把眼皮撩开了一条缝。
她这是在家吗?
好冷啊……
脖子,脖子好酸……
还有手腕和脚腕……好奇怪啊,她好像感受不到自己的四肢了……
韩琳琳努力睁开眼,却看见了一张年轻娇艳的脸。
韩琳琳看见那个女孩弯腰凑在她脸前,稀奇地瞧着:“好厉害,三天了居然还活着。”
她拿手去掰韩琳琳的脸,左右晃着。她的力气很大,韩琳琳能感到有液体顺着脸流了下来,可她却并不觉得疼。
韩琳琳模模糊糊地听见她说:“要么直接杀了吧。我可没耐心等下去了。”
要死了吗?韩琳琳想,这样毫无疼痛地死掉,好像也挺不错的。
女孩轻轻瞥了她一眼,张口居然又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再等等吧,我看她马上就要死了。一旦咱们亲自动手,地府肯定会有所察觉。哼,我听说新上任的那个小冥王年纪轻轻一肚子心眼儿,若是让她发现了端倪,咱们这么多年的努力可就全白费了!”
一个人的口中,怎么能发出两个不同的声音?他们刚才……是在对话吗?
韩琳琳脑子还有些发晕。
女孩不甘心地一甩手,韩琳琳顺着她的力道倒在了地上。胸口的吊坠晃了一下,贴着皮肤的地方忽然传来了一股奇异的热量。这股热量缓缓流进了她的身体,渐渐把身上的冷意驱走了。
韩琳琳逐渐有些清醒了,、眼睛也微微睁大。
她努力看向身侧,试图看清楚那个出现在她家里的诡异女孩到底是谁。
然而看到她脸的那一刻,她不由自主地尖叫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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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霁站在一扇门前,犹豫了一下,正要抬手去按门铃。
手腕忽然被抓住。
她扭头看去,白无常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后,冲她摇了摇头。
林霁看来紧闭的房门一眼,小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白无常把她拽到自己身后,这才解释道:“我来人间采购些做直播要用的东西,恰好路过附近,发现那个【位置查掠】在响,所以就过来看看。”
林霁面色有些难看:“瞧着那上头显示的程度,这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