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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路旁伫立着一个古旧的寺庙,岁月的风霜已在庙门上留下了斑驳的痕迹。墨怀风、莲心和周如海站在寺庙对面,透过宽阔的大路,他们凝视着庙门。
“哎,那个树精呢?”莲心问。
墨怀风一指着,示意她向前看。
寺庙的门缓缓开启,门后一个和尚露出了脑袋。他看上去不过十几岁的模样,容貌清秀,一手拎着沉甸甸的铁锹,另一只手拎着一棵嫩绿的树苗。他在寺庙前前后后转了几圈,终于选定了位置。他小心翼翼地将树苗放在一旁,弯下腰,握紧铁锹,开始铲起土壤。
墨怀风、莲心和周如海凝视着这一幕。
莲心小声问道:“难不成,他种下的那个树苗就是那棵树精吗?”
周如海说道:“由修行之人种下,那这个树妖的根还挺正的,怪不得能修成精灵。”
此时一个声音从虚空中传来,竟然是那个树精的声音。他轻声述说道:“这位和尚就是给予我生命的人。我并不知晓他的法号,因为这座寺庙只有他一人。于是人们都称他为‘和尚’。”
岁月如梭,太阳升起又沉落,循环不息。年轻的和尚也在日复一日中变化着,他逐渐褪去了青涩,脸上透出岁月赋予的沧桑。小树苗逐渐长成了一棵挺拔的树,和尚依然静坐在树下,脸上洋溢着宁静的微笑。
树精的声音响起:“我倾听着他一声声的佛经,它们陪伴着我一生。渐渐地,我开始拥有了自己的神识。直到他修行至终,我已五十岁,第一次化为人形。”
小和尚已经变成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和尚了。他依然坐在树下,拿着木鱼敲击,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慢,仿佛伴随着岁月的消逝。最终,木鱼声完全停止,天地间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就在这时,从树干中,一个的小孩子悄然走出。他穿着青色的长衫,身体是半透明的,头上还用红绳系着一个髻。小孩蹲在老和尚的面前,眨巴着纯真的眼睛,好奇地凝视着他。见老和尚不动,他伸出手,推了推他。但小孩半透明的手直接穿过了老和尚的身体。
于此同时,老和尚的身旁也出现了一个半透明的幻影,那是他的灵魂。他缓缓站起身,在看到小树精的一刻脸上露出些许惊讶,继而就变成了慈祥的微笑。他温柔地抚摸着小树精的头顶,流露出慈爱和关怀之情。小树精仰起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一阵风过,老和尚的魂魄迅速消散。小树精怅然若失,望着风离去的方向,然后他的身体也渐渐变得透明,消失在风中。
天地间只剩下一棵树,和那个枯坐于树下的身躯。老和尚的身体长久保持着那个动作,仿佛在时间的流转中凝固了下来。而树冠向着他的方向倾斜,变成一个遮风挡雨的华盖。
周如海轻声对墨怀风耳语道:“五十年就能化成人形,修为的速度真是令人惊叹。”他的声音伴随着一丝惊叹和敬畏。
墨怀风微微点头:“这棵树乃是高僧亲手栽种,它每日倾听佛经的禅音,自然能够更快地触发开悟的契机。这是它的机缘与因缘所致,所以成长速度令人叹为观止。”
周如海点头笑道:“所以说,想要修成正果光靠努力还不够,机缘也很重要。”
墨怀风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这树精修为不够,只怕日后会走上歧途。且往后看过再说。”
莲心叹了口气:“当初我做木头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个高僧来给我讲讲禅呢?”
周如海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你啊,讲了估计也就是个木头。”
莲心斥道:“你少看不起人!墨怀风,你说我是不是也能成精?”
墨怀风笑道:“你定能成个大妖精。”
眼前的景象迅速变幻,时间流转不息,天地间的四季交替,岁月的细微变化。庙宇逐渐沉浸在寂寞和被遗忘的境地中,它曾经辉煌壮丽的殿宇如今只剩下断壁残垣、倒塌的柱子和风化的木质结构。废墟中弥漫着岁月的气息,仿佛在述说着曾经的辉煌与萧条,让人不禁产生一种莫名的悲凉和惋惜之情。这座庙宇,曾经是人们灵魂的寄托,如今却被时间抛弃,沉寂在岁月的长河之中。
树精默默地站在一旁,望着庙宇的废墟,渐渐补充道:“和尚圆寂后,庙宇逐渐失去了人们的供奉和膜拜,香火逐渐熄灭。岁月的风霜雨雪无情地侵蚀着这座庙宇,将其宏伟和庄严褪去,只剩下了破败和寂寞。”
日夜更迭,岁月轮回,庙宇逐渐消失于时间的洪流之中,然而那棵树却在这无尽的轮回中愈发高大。
在他百岁之际,大地遭遇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干旱。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黄土龟裂,唯有那棵树站立于这片荒芜之地。此时树精已经成长为一个少年模样,双手抱膝,依偎在树干旁,嘴唇苍白干裂,虚弱得像是即将消散的晨雾。
“水……水……”他喃喃唤道,然而却没有人回应他。
就在此时,远方地平线上走来一个衣衫褴褛的道士。他步履蹒跚,身上的衣物已经破烂不堪,黑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