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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了刘硚生。
醉酒后的那晚除去那个吻,其余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刘硚生问我的时候,我没有解释。
翌日清晨,我从他的被窝里醒来。刘硚生酒醒后骇然一惊,面对着□□的彼此彻底仓皇。
我不声不响地起床,当着他的面有条不紊地穿戴我的胸衣和内裤。刘硚生紧攥我的手腕,想从我这里求得一个心安的回答:“月月,我……我……我没做什么……还是……”
我答非所问:“你想吃什么啊?快午饭时间了,我去买一些回来。”
他悔恨地抓头发,恼道:“我他娘的是个畜生。对不起。”
“你昨晚说,我们之间没有对不起。”
刘硚生低头,长久沉默。
很早前我察觉他像一只蝴蝶,我不能主动扑捕,只能静待他主动降落。可是啊,蝴蝶会恋花,既然要捉一只蝶,那就养一朵花。
这一晚的宿醉恰是一朵糅了蜜的花朵,我缄默不解释的“同床”经历引诱着刘硚生落在了我的掌心里。
我穿戴停当下床,刘硚生再一次握住我的手腕:“月月。”
我低头:“嗯。”
他唇瓣嗫动,问的话挺让我意外:“做安全措施了吗?”
我眨巴眼,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误以为我的沉默是一个否定的答案,咬牙又骂了自己一声脏话。
刘硚生果然是矛盾的,前一宿还在说我是他心爱的女孩儿,第二日又会被伦理束缚,只想做我的哥哥。
我坏到底:“如果我怀孕了,怎么办?”
刘硚生紧握着我的胳膊,指腹用力,捏得我生疼。他昂头与我四目相对,认认真真地道:“听你的。你要是不想留着,我们去医院,去最好的医院。如果你愿意生下来,我养。我只是怕耽误你的学业。”
他怕我担心,反而安慰我道:“月月,不怕。有哥哥在,养得起你,也养得起你们。”
我不怎么会撒谎的人,生怕多说两句会露馅儿,从刘硚生的手心里挣脱开,岔开了话题:“或者我去买点菜,中午我做饭。”
我不等他回我,匆忙出门一口气跑下楼。到一楼楼梯口的时候全身无力,我倚着墙站立。正午的阳光投射在斑驳的墙面上,反射出的光线刺眼。
我眯眼昂头看外头,天空湛蓝,无风无云。我酸涩地想,我低劣至极,用最卑鄙的方式逼得我和刘硚生的心事见了天日。
刘硚生在这一晚之后没有给我任何承诺,我和他的生活看似如常,没有波澜。
其实也有改变,比如我会更加如流地对刘硚生撒娇,尽管他很少回应我,但是也不再抗拒。我会在为数不多的相聚时刻大胆地拥抱他,会主动牵他的手,会不避嫌地与他有肢体接触。以前这些事都是不被他允许的。
我大三暑期留在了学校替学院老师整理论文资料,闲暇时间和同样没回家的小组伙伴泡在实验室排版、剪片子。忙忙碌碌一个假期快要结束,刘硚生跟往常一样,没有来学校看过我。
开学前一周,意外地,刘硚生来找我。
小组同学是个男生,隔壁班的,叫伍洋。午休后伍洋回学院大楼,遇到了在大门口徘徊的刘硚生。他带着刘硚生来实验室,进门后喊我:“硚月,有人找你。”
我从一排显示器后抬头,看到刘硚生后蹭得站起来,惊讶:“哥。”
伍洋笑道:“原来是你哥,我以为是你男朋友。”
“你是中午没吃饭啊?”伍洋坐在椅子上打开书包,从里头拿出一盒桂花点心递给我:“喏,我家里人寄来的,我们那儿的特产,你和你哥哥尝尝,顺道垫垫肚子。”
刘硚生自始至终拘谨地站在门口,无声地打量着我们。他的眼神局促又小心,生怕唐突谁似的。
我对伍洋道了声谢,走过去牵刘硚生的手:“你怎么来了?”
刘硚生蜷着手指从我的手心里逃开,跨出门说:“出来说吧。”
楼道里冷清,即便是夏秋季节也凉飕飕的。他一路行至楼道窗下,距离实验室百米远,才开口:“你没吃饭?”
“中午太忙了,没顾上。”
刘硚生不悦:“你就糟践你的胃吧。”
我嘀咕:“等会儿吃点桂花点心。”
刘硚生叫我的全名:“刘硚月,随便拿别人的东西不好。欠人情是要还的。”
“一盒点心而已。再说要论欠人情,是他欠我。我帮他做了不少活儿。”
刘硚生眉头微动,眉心有了浅浅的纹痕:“你和他关系很好?”
“跟着同一个老师做事儿,算熟。”
刘硚生顿了顿,垂眼:“哦。”
“你来找我什么事儿啊?”
“后天七月十五,有空回家吗?”
按老家的习俗,七月半是大日子,要祭奠亡人。
我问:“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