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饮
少本刊物上发东西?就不能专一些……”
格雷沙姆及时打断他,“伊格内修斯,我近段时间在研究传送阵的改进方法,目前而言,进行活体的短距离传输没问题,不过还有很多改进空间,你得给我支支招。”
翠丝特也继续和露西亚说:“等你们去参加夸梅斯大学的舞会,那些学生要是知道你是露西亚,一定会把你围起来的。”
露西亚试探地问:“F的新作还是有很多人看吗?”
“是啊。自发表到现在,扎赫拉公主的宴会上每周都有人朗诵《猎鹰》组诗呢。”
露西亚压抑不住,开心地笑起来,“能被这么多人喜欢,真是了不起。”有那么一瞬间,露西亚的虚荣心膨胀,差点要对翠丝特说“我就是F”,但这样一来,她“学术造假”的事不就败露了?顾及到这点,她还是把此话压下,变得沉默起来,开始夸赞布丁多么好吃,茶多么香浓。
把自己置于社交边缘做个局外人时,露西亚愈发佩服起翠丝特·所罗门来。她一直在引导着话题,既不让它跑太远,也不让它冷场。要是在年轻时,翠丝特一定是宴会的焦点,光华灿烂,举止柔和,显得既长于交际又明白分寸,仿佛永远充满活力,而这活力又感染了其他人。
反观露西亚呢,即使是学校的聚会也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绝不找人交谈。她的唯一一次主动出击,还是在高塔上同伊格内修斯介绍自己那次,想办法与他熟络起来的那段时间,她的社交能量全部耗尽了。
最重要的是,尽管大家开始谈论起伊格内修斯和接下来的玫瑰之战,翠丝特也没有把不善交际的她给遗忘。
瓦特同样对她赞不绝口:“在剑术这方面,露西亚也做得不错。”
这让只顾着往肚子里塞甜点的画家克林索尔吃惊,朝露西亚说:“你还会这个?看不出来。”
“我才刚刚开始学而已。”露西亚捧着红茶说。
“女人学这个可不是什么好事。”画家摇摇头,吹胡子瞪眼,“拿剑是男人做的事,你是娇嫩的花,只需要被保护就行了。”
伊格内修斯撑着下巴说:“她学剑就是为了在遇见你这类人的时候能给你大腿刺上一刀。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为什么哭泣?她为不能杀了惹她生气的人哭泣。”
“你怎么也搞那套了?和我唱反调也不必难为自己站到女权主义那边。”
翠丝特忙说:“我们这聚会哪来主义不主义的?你们两个,刚见面就想要大打出手吗?即使这回有个小姑娘坐在这里,也不肯互相展现下绅士风度?”
伊格内修斯目光转向露西亚,“我说过我向来与他不和。”
“小孩子就是要人哄着。”克林索尔讥讽道。
而此时,露西亚再次施展她的杀手锏,示意伊格内修斯噤声。伊格内修斯只好闭了嘴,又用怨念的眼光凝视她。
尴尬的氛围还没来得及聚集就消散,翠丝特和格雷沙姆又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去了,格雷沙姆更是和男性宾客谈论起国家局势来,相对而言,克林索尔就像被孤立了一般缩回角落里,但这也是他自愿的。
他高呼:“我做人的第一个准则就是不关心国家大事。除非影响到我挣钱。”而后便把目光集中在露西亚身上,又写写画画去了。
露西亚倒是很喜欢他洒脱的个性,因此主动忽略那些让她感到不快的地方。老实说,她还很想找他单独聊聊。如此功利又直率的画家可不是哪都能瞧见的,在露西亚的认知中,愁苦和贫穷才能催生真正的艺术家,显然克林索尔不属此类,更不会愿意用一辈子隐姓埋名换取身后万世名。
考虑到现在更要紧的是回应所罗门夫人的好意,露西亚还是和她谈论起来。她很想得知伊格内修斯的更多信息,但正主就在面前,耳朵机灵得很,也就更找不着机会。
露西亚竟可惜起来,只能在这里住上一夜,明天就要去都城,连好好了解伊格内修斯周围的人的机会都没有。
欢聚的时光像兔子尾巴扫过原野,钟声敲响时,大家仍沉浸在闲谈和思索中,阳光金色的余晖为每个人镀上一层金光,他们的衣裙在光线下闪闪亮亮,盘子边缘也闪出美妙的弧光。
画家逆着光站起身来对大家说:“好了,开饭前我得先去抽支烟。”
他把画本上的纸撕下,递给露西亚,潇洒地转身,叫上同样热衷于烟草的瓦特·泰勒,边聊边向着门外走。
露西亚迫不及待观看起格雷沙姆的随笔来。他以她为模特完成了几幅小速写,只草草勾勒几笔,喝茶的姿势,聊天的神态,腼腆的笑容都刻画地精确到位。
伊格内修斯看见露西亚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仔仔细细地盯着画纸上的每一根线条,不免气得牙痒痒,当画传看到他手里时,他几乎想要撕烂。
但活跃纸上的露西亚的笑容实在太过明媚,他产生了据为己有的欲望,抬眸对露西亚说:“那这张画现在是我的了。”
露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