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
将近凌晨5点,露西亚被敲门声唤醒,睡眼惺忪地开门,看见伊格内修斯掌着蜡烛等待她。
她揉揉眼睛,带着被吵醒的慵倦问:“你不是要去晨跑吗?”
“对,我来是叫你和我一起。”伊格内修斯把手里的衣服塞进她怀里,“快点,我和瓦特都在等你。”
露西亚只好强迫自己清醒过来,摇晃脑袋,打开窗户吹吹凉风。她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和自己来真的,越来越好奇他究竟受了什么刺.激。按她了解的男性说来,在保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时,不是会产生英雄救美的快.感,因而加倍保护寸步不离,宛如守护易碎的玻璃花那样,恨不得时时刻刻掌握在手里,用各种借口磨灭花茎上所有刺吗?
手上莫名充斥上暖流,让露西亚逐渐从初醒的迷蒙中过来。她曾被剑柄扎过,留下的痕迹现在还依稀可见。想到那天和乔治娅的对话,她不再犹豫,穿上猎装,迅速梳洗好,把头发绑成马尾跑下楼去。
瓦特·泰勒挂上标志性的笑容,向她挥手,“哟,戴维德小姐,好久不见。你穿这身真是英气逼人。”
露西亚想到自己和他的分歧,此刻不由得尴尬起来。同事变老师的微妙氛围让她不知所措,生硬地说:“谢谢你的赞美。”
瓦特倒是轻松地说:“来吧,先绕着岛屿跑一圈。”
伊格内修斯不由插嘴:“先绕着庄园跑一圈。”
瓦特转身问他:“你对我的决策不满吗先生?”
伊格内修斯不愿违抗剑术老师,但还是说:“对于露西亚而言,这过分了。”
“我们都希望能够快速获得成效,不是吗?”瓦特丝毫不退让,提醒伊格内修斯。他对露西亚说:“还请原谅,虽然你不认同我的教育方法,但现在你是我的学生,我必须尽义务。不过,还是看你的意愿吧。”
这番话彻底堵住伊格内修斯,他只能看着露西亚示意她别逞强。
露西亚非常怀疑瓦特正在清算旧账,她不想被这人看不起,因而急于证明自己,“那就绕岛。”
伊格内修斯只好说:“我陪着她跑也没问题吧?”
“那你跑完两圈再陪着她跑吧。”瓦特说。
显然,他们都对露西亚的能力不抱太大希望,露西亚自己也小心翼翼把不满压下,她才不要把野心暴露出来,开玩笑说:“要是我跑得太慢,或者喘不过气晕倒,你们可要把我抬回去。”
“当然,不过先活动下筋骨吧。我想你一定没有运动过。”
露西亚不服气地说:“在来岛上前,爬山是我最常做的事之一。”
她不免心虚,曾经是这样,现在,一年后又重新掌握这具身体,连她也不知道它变成了什么样子。就上次的表现来看,还算勉强,但要绕岛跑步,或许很悬。
“你征服过哪些高山?”
喜欢一个人很难,但讨厌一个人往往只用一瞬。对于露西亚而言,“征服者泰勒”的光环早就消退得一干二净,于是他的每句话在她看来都另有深意。
她说:“小时候,父母带我去过几次马门山和提奥山,离开他们后,我自己也每周末去一趟图尔山。”
瓦特颇为欣赏地点头,夸赞道:“那是很不错,至少肺活量是足够的。”
露西亚这次觉得他是真心的了,毕竟这是她实实在在的成就,理应得到赞赏。
伊格内修斯已经跑远,露西亚尴尬地跟着瓦特做完准备工作,才在他的陪伴下跑起来。刚刚开始,瓦特就叫住她说:“跑慢点,在沙地上跑步,消耗的体力更大。”
他更正露西亚的呼吸方式和步调,让露西亚先跟随他跑,示范该如何应对长跑。
“我会全程跟着你,你要一直跑,不能走,我叫你停才能停。”
“好。”露西亚简短地说。然而只是回答了那么一个字,她的呼吸就急促起来,连忙调整。
夏天,海边的风虽然暖和,却也大,呜呜地吹,吹得风向标咯吱咯吱响。露西亚见着太阳的光辉正准备莅临海面,深蓝的夜色逐渐升腾滚动起来,而自己还没跑出多远,又着急起来,想着至少在太阳完全出来前跑半圈,而跑了一圈又追上她的伊格内修斯更是增加她没有由来的攀比之心。
这一急,露西亚便步调不稳,本就开始发软发酸的腿有些抬不起来,踉踉跄跄。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瓦特显然注意到她想要追上伊格内修斯的虚荣心,忙说:“别跟他比,跑你自己的,好好调整呼吸。”
露西亚眼睛都要花了,从喉咙和鼻腔灌进的风像刀子一般,耳朵眼也在发疼。她把注意力转移开,尽量不去想那些疼痛的地方,看起周围的景色。
然而这并没有太大用处,她不得不用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对瓦特说:“我跑不动了。”
“那就走吧。”瓦特说。
露西亚本想就此停下,被他催促着继续走,“戴维德小姐,不想腿部受损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