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件与日记
不,您继续说,我也很想了解那时的伊格内修斯。”
泰勒耸耸肩,“10岁时,他摘得虎头勋章作为赠给自己十周岁的礼物。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坎贝尔公爵夫人亲吻自己儿子的额头。可惜,他的剑术已经看不见我的痕迹了。”
“他的父母不管他吗?”露西亚不耐烦地问。
“坎贝尔夫妇在他的成长中一直缺席,我是在格雷沙姆·所罗门那里认识他的,那时都不知道他是坎贝尔家的贵公子。他坐在花园里发呆,我说要不要和我学习剑术,他就点头答应了。”
“嗯……”露西亚在脑内思考教育的数种可能。她发现伊格内修斯严重缺乏亲情的爱,童年也是其他人代替父母的责任照顾他,而他的父母始终像个局外人。
“不过,露西亚·戴维德小姐想要了解他,为什么不去看看他的日记呢?”
“你看过?”
“这是了解一个人的最好方式。”
“我不会看的。”露西亚义正辞严地拒绝。
泰勒玩味地笑笑,“为什么?戴维德小姐不是很需要把握他这个人吗?”
“那也不是用小偷的方式。”露西亚皱着眉头说。
“是吗?他对您的第一印象就是老鼠和小偷。”
“你怎么可以……”露西亚瞪大眼睛,质问他,“你怎么可以不经允许窥伺别人的秘密?”
“被允许的就不叫窥伺了,戴维德小姐。”
露西亚一时无言,张张嘴但没有说话,只是更加生气了。
泰勒摆出投降的姿势,“别,戴维德小姐别生气。作为将领,时刻关心部下的心理状况没什么不对。”
露西亚生气地看着他的眼睛,疾言厉色说:“既然你说在科特利克岛上是他的朋友,那就不该以这种方式对待他。他不是你的部下,你应该尊重他。”
“噢,在戴维德小姐看来,看日记原来是桩罪过。”泰勒毫无负罪感可言。
“那不然呢?”露西亚被他的轻松气到发抖,像只炸了毛的母狮,“正因为日记记录了心理状态,才更不能翻阅,那是写给自己看的。”
泰勒耸耸肩,“是吗?即使你会因此错失全面了解一个人的机会?”
露西亚直眉瞪眼说:“要了解他应当让他亲口说出来。我不允许我学生的心理状况被肆无忌惮窥伺。如果你再做这种事,我会告诉他的。”
泰勒死不悔改,反而说:“那你猜猜他会不会因为这些小事和我绝交。”
“小事?”露西亚冷笑一声,“这是对他人格的不尊重,您竟然认为这是小事?”
伊格内修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图书室里,他掌着蜡烛,另一只手夹着文件。见图书馆里热闹非凡,走过来说道:“你们在吵什么?”
露西亚立即收起严肃的表情,对伊格内修斯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
泰勒也倚着书柜戏谑地笑:“和戴维德小姐对于你的教育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
伊格内修斯看露西亚因争论而发红的脸,她的肩膀在颤抖,胸脯起伏不已。
“露西亚?”伊格内修斯想要她解释一番。
然而露西亚圆睁双眼,把食指中指并拢,对着他在唇边轻点,见这个手势对他有约束力便径直离开。
但走到一半,她又觉得论战还没结束,转头恶狠狠地对泰勒说:“您真让我失望。”
她的鞋跟在木地板上碰撞,踩出愤怒而短促的音节,连衣裙也窸窸窣窣地咆哮。
图书馆又安静下来,刚才剑拔弩张的氛围不再,只剩下岑寂。泰勒笑眯眯对伊格内修斯说:“你控制不住她,她太自我了。噢,我以为你遇不到,就没和你说,太自我的女人要么是诗人要么是战士,比海更深,比狮子更凶猛,你会后悔的。”
伊格内修斯毫不理会他的劝解,质问道:“你对她做了什么?”
泰勒摊摊手,“说了是教育上的分歧,要是我真惹了她,她就不会对我这般客气了。”
伊格内修斯毫不怀疑点点头,继续说:“我需要知道前因后果。”
泰勒坦荡地告诉伊格内修斯,“她想要更了解你,而我当时正看完你的时间安排表和记录,于是建议她也看看,结果呢,她就不由分说和我吵起来了。”
伊格内修斯皱皱眉头,举起手里那份还未拆封的档案袋。
“这也触及到她逆鳞了?”伊格内修斯问。
“是吧,反应挺大的,突然就生气起来。或许这就是女人吧。”泰勒摇摇头,“
“查阅日记和信件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再说,谁会在日记里写隐私。”
泰勒赞同地点头,揉揉太阳穴说:“还好她不生在皇宫里,要不能为这事从早上吵到晚上,一天都不得安宁。”
伊格内修斯盯着档案袋思忖片刻,“算了,既然她不喜欢我的东西被看,那说明她也不喜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