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树的述说

去。”

“我想给她找一个适合生存的地方，没有想到，这个地方还没找到，我就被地下人抓了，连累了海棠。”

林晓悠问：“地下人为什么抓你？”

“因为我给他们的契约之石是假的，他们发现我欺骗了他们。”

林晓悠想起了那一块石头，那块刻着几行文字的石头，原本被埋在铁树妈妈的大树下，后来被她和小灰挖了出来，又埋到了郑华的房子里。

林晓悠觉得应该将这件事告诉铁树，但这个地方不适合说这件事，于是接着问：“可以详细说一说吗？”

显示屏上的文字飞快切换，向林晓悠呈现了铁树的经历：

铁树是妈妈与一位地下人爱情的结晶。这是一段打破世俗成见的姻缘，它原本应该被世人称颂，但份美好的爱情随着铁树的出生消失了。

铁树是一个畸形的孩子，铁树妈妈为了生他丢掉了性命，他的爸爸再也没有出现过。

村里的人都不知道铁树是地下人的儿子，但铁树知道，因为他发现自己能听懂地下人说的话，村里的人都听不懂地下人说的话，也听不懂铁树说的话，但铁树却能和地下人交流。当然，他和地下人交流是私底下偷偷地交流。

铁树因为相貌丑陋，被赶到了村子的边缘，这也给了他与地下人交流的契机。

在他还小的时候，每逢夜幕降临，总有一个地下人来到铁树的破屋子里，他每天都教铁树说话，偶尔还会带一点食物给他吃。铁树以为这个人是他的亲人，但这个亲人在最后一次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铁树再长大一点，就学会了四处游荡寻找食物。他既学会了地下人的话，又学会了地上人的话，可遗憾的是，不管他用哪一种语言与村子里的人交流，都没有人理睬他。

这导致他养成了一个习惯，只要遇到地下人，他都第一时间和他们说话，因为只有地下人才会理睬他，尽管有的时候，这些理睬带有可怕的攻击性。

这个习惯让他交到了一个地下人的朋友，这个朋友名叫黑石，他经常在深夜的时候出现在村子边缘，黑石告诉铁树，看守这个村子是黑石的工作。

当时铁树还年轻，不理解黑石这句话的深刻含义。只是单纯地把黑石当成自己的朋友，每天都在期待黑石的到来。直到有一天，他参加了一个村里人的告别仪式，他才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那天告别仪式结束后，村长催促着村民赶紧回家，铁树很听话，走在人群后面往回走，在快到家时，发现自己口袋里的一颗漂亮石头不见了，于是他返回一路寻找，直到来到告别仪式现场。

接着铁树发现村长趴在森林仙境的入口，不知道在看什么，于是他悄悄地躲了起来，待村长离去之后，铁树上前，还没来得及往下看，就听到了两个地下人在说话，他们在抱怨“最近的畜生越来越瘦，肉质越来越老”。

铁树震惊极了，他以为他生活在人类的世界，没有想到自己生活在畜生的世界。他以为地上人同样是人类，没有想到地上人只是别人饲养的牲口。

但铁树怎么会认为陪伴他长大的地上人是畜生呢。他悄悄地在暗中观察，发现村子里的人都不明真相，除了村长。

不管是以前的村长，还是现在的村长，都在做着一样的事情：监督着村民晚上回到树屋，催促着村民在45岁死掉，还会在夜色的掩护之下与地下人偷偷见面。

铁树发现了真相，却没有办法告诉大家，因为没有一个地上人能听懂他说的话。铁树决定默默守护村民，努力自学地上人的文字。

所以，在黑石告诉铁树他的领导因为饥荒准备屠村之后，铁树用偷来的东西换取了全村的性命。

黑石的领导对铁树呈上来的东西很感兴趣，暂时放弃了屠村的想法，但在他的手下研究了一阵却没有结果之后，又动了屠村的念头。

这一次，黑石的领导要他拿回契约之石，铁树假意自告奋勇替他去拿，却偷偷做了一个假的契约之石交给黑石，不料这个动作被海棠看到了。

铁树认为地下人迟早会发现契约之石是假的，于是用学来的文字将真相艰难地告诉大地，他想让大地劝村民们逃走，但不知为何，大地被太阳杀死了。

“你们考虑好了吗？”

突然出现的一句话打断了铁树的述说。林晓悠抬头一看，是那个名叫黑月的地下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