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结婚的意义是什么？

稻盛和夫说：“遇事，能有人商量；无聊了，能有个人说说话；累了一天，能在一桌开开心心的吃个饭。人生太长，总要有个相知相伴的人。

对于栗枝来说，她一直活在无忧无虑的象牙塔里，她不了解婚姻的意义。因为年少时的慕恋，支撑她有勇气与他走完人生的下半程。

对于何韫青来说，他习惯了孤单，却又渴望长久的陪伴，一个人很好，但两个人一起走会更有底气。或许婚姻只是生病的时候有人照顾，或许只是开心难过有人分享，或许只是在夜色浓郁时回家有一盏灯为他亮起。想结婚的念头在这一瞬间涌现，而支撑这一瞬间的赌注就是一辈子。

从此，有人与我立黄昏，有人问我粥可温。

往后相伴，良辰美景，不愿放过。

车上，栗枝感到脑子里像有汽水在冒泡一样，气泡刺激她的每一个神经，以至于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栗枝觉得要是拍韩剧的话，现在这个画面一定要配上动人的背景音乐，将气氛烘托到位。

何韫青直勾勾地看着她，她从他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自己。这种感觉是独特的，以前她的目光里只有他，而现在，何韫青的眼里也有了她的影子。

栗枝将所有疑问抛到一边，只是点头：“好。”她没有问为什么何韫青今天这么突然的跟她说这个，没有问他，也没问自己，有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来踏进婚姻的殿堂，她甚至都没有问他爱不爱自己，只是一股脑的答应他。

她是理想的浪漫主义者，只是他一句话，她就可以从自己生活了这么久的象牙塔里走出。她真傻，这种献祭般的方式换不来真正的爱情，可这是她心中缪斯的邀约，为了不让自己惦念他一辈子，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他的邀请。

在她点头的那一刻，何韫青抱住了她，一直忐忑的心情得到了平复。

他就这样抱着她，抱了很长时间。他们都还不知道怎么开口，来接受住今晚带给他们的，对各自生活的变革。

何韫青抱得很紧，栗枝可以闻到他身上玉龙茶香的味道，清新中带着一丝性感。

良久，何韫青靠在她的肩头：“让我靠一会，好吗？”他的声音轻轻的，在栗枝的心尖上刮了一下。从栗枝的视角，可以看到他长而密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可以看到他高挺的鼻梁，像中古时期伟大的雕塑艺术品。但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她只觉得此刻的他有些脆弱，但她看不透他。

“何老师，我喜欢你。”

“嗯，我知道。”

“我很喜欢你。”

“好。”何韫青离开她的肩，抚摸着她的头，“我也喜欢你。”他微笑着说。

栗枝不知道怎么化开他心底的雾霾，只能用笨拙的方式，一个劲地向他表白。何韫青明白了她的意思，予以她回应。他也是发自真心的，但栗枝知道他对她只有喜欢，没有爱。但或许，她也没搞清楚自己对何韫青浓烈的情感是什么。

何韫青望着栗枝走进楼道的背影，等楼道里的灯一盏一盏灭掉的时候，他靠在车边点了一根烟，薄荷口味的。他不常抽烟，只是在某些特殊的日子里，会因受情绪的影响，抽烟来平复一下心情，就像今天这样。突然来找栗枝的决定，是一瞬间做的，因为他发现没有她在的时刻会变得异常孤独。

烟抽完了，玉龙茶香混着烟草的味道，使他更加迷人，何韫青看了一眼楼上亮着的灯，开车走了。

……

“什么！何韫青跟你说了这个？”又是一阵惊呼，自从栗枝再次见到何韫青之后，黄冉隔三差五的震惊。

“你要结婚了！还是和何韫青！一大早让我吃狗粮是吧！”不是疑问句，是感叹句。黄冉从来都没有想过栗枝和何韫青会在一起，从前没想过，就连在今天之前的任何时刻都没想过。

“是的！祝福我和何老师吧！”栗枝抬着下巴说，虽然她也没想好和何韫青以后的婚后生活会是怎样的。

“那你准备怎么跟你爸妈说？结婚可不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

“我靠！这个我还没想到！怎么办！”

黄冉无奈：“那你自求多福吧。”

“叮—叮—”

栗枝眼睛一瞪，“怎么啦？”黄冉问。

“何韫青给我打电话了！”

“那你接吧，我下线了，有事再跟我联系。”

……

“喂，何老师，怎么啦。”

“你现在有空吗？”

“我有！”

“我还有五分钟到你家楼下。”

“！”

栗枝看着身上的睡衣，手忙脚乱，翻了半天找到了一条淡粉色的长袖连衣裙，背后有系带的蝴蝶结，脚上配了一双银色的定制芭蕾风samba，头发没来得及弄，随便抓了一个低丸子头就下去了。

秋意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