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失败
条件? 这话怎么说? 齐誉闻言后,立即摆出了一副垂耳聆听的恭敬姿态。 皇帝见他的态度如此端正,很满意地点了点头,在吃完了那口残虾后才道:“自朕登基以来,广纳贤才,大兴农商,经过了这几年的励精图治,当下的国库已比当初时翻了整整三番。” 这是天子的自我肯定,而做臣子的,自然也要跟着肯定一番。 齐誉在和殷俊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后,立即准备起了牛皮上的合拍。 这不花钱的奉上话,实在没有必要节省,自然是多多益善。 然而,皇帝却是压了压手表示莫拍,并道:“虽说国家的税收蒸蒸日上,但奈何家大业大、开支也大,财政上依旧是吃紧如昔。不信?朕给你们大致算算,北方的边防耗去了大约三十万两银子,而打造鲲鹏水师的支出只多不少。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工部的水利支出、礼部的科举支出……这哪一样不花银子呀?” 说罢了话后,皇帝立即露出了一副五行缺钱的表情。 闻弦歌而知雅意。 天子刚才所提到的条件,应该就是指向琼州索要赋税。 索要? 是的,这事绝不能含糊其辞,必须得说开了才行。 试想一下,琼州真若是实现了自主治理,那朝廷就不太方便插手过问了,如果强行干涉其内政,很有可能会引发一些无谓的争执。 也就是说,一旦正式放权下去,就不能再增设其他条件了。 那么问题来了。 对于琼州省的赋税征收,又该如何去定调呢? 即:咋收为好? “在之前时,朕已经免除过琼州的三年赋税,之后,就绝不能无端再免了。” “呃……” “齐爱卿,你是不知道呀,那户部老尚书,他天天抱怨说钱不够花,朕都恨不得把自己的龙椅给他熔了……” 哪有您说得这么严重? 咱别这么能装好不好? 其实,皇帝的用意浅显直白,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哭一下穷,继而多索一些。 倘若是炫富的话,那可就适得其反了。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齐誉早已不是昔日阿蒙,自然晓得这其中的诀窍。 你哭穷?那我也跟着哭穷。 只有低调行事,才有可能讨到便宜。 “陛下,我琼州可是个穷地方呀……” “朕当然知道,但是,你也要体谅朕的难处呀……”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殷俊突然开腔了:“依臣之见,朝廷必须得给琼州课以重税,要不然,就失去它重开海禁的意义了。” 是呀,重开海禁的目的,不就是增加关税上的创收吗?如果捞不到好处的话,那还不如不开呢! 此道理浅显易懂,没毛病。 再说皇帝,他见殷俊才一上来便替自己站位说话,登时心花怒放,马上就投过去了一束‘你真会办事’的赞许目光。 而势单力薄的齐大郎,则是一脸的忿忿不平,恨不得在白面首的屁股上猛踹两脚。 当下是二比一! 皇帝的观点占据了优势。 这时,又听殷俊说道:“臣觉得,琼州每年必须得贡献十万两的税银,如果做不到的话,就给他罚俸半年。” 十万两? 啧啧,你这心咋恁黑呢? 不过,朕喜欢。 皇帝打量着黑心的殷俊,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吴晚荣曾经说过,齐誉和殷俊乃是穿一条裤子的至交密友,关系上几近是相呴以湿,现在来看,此说法纯属是虾扯蛋。 都说天子说话是金口玉言,没想到还真是如此。 那火锅中的一条大虾,居然还真和一个剥皮蛋扯到了一起。 看到了那光溜溜的蛋之后,齐誉应景想起了自己崇尚的那句至理名言:风吹鸡蛋壳,财去人安乐。 罢了罢了,这笔银子确实当缴,没必要赖着不给。 或许有人问了,殷俊现在真的是在下黑手吗? 当然不是! 齐誉从他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眼神之中,很快就读出了其中深意。 这小子,现在是在暗帮自己。 为什么这么说呢? 假设,顺着皇帝刚才的节奏继续往下扯,就很有可能会出现让齐誉当场报税的情况。 而问题,就隐藏在这个可能发生的环节里。 也就是怎么报税的问题! 殷俊是去过琼州的,也非常地了解那里的实际情况,据他估计,若按正常定税的话,琼州最少也得付出三十万两的税银,而这样的赋税比,一定会给该地的发展带来不小的财政压力。所以,不宜实话实说。 可若是使用假数据瞒报的话,那就犯下了切实的欺君之罪,日后万一被查出,就会承担相应的刑责。这个方式,也不可取。 然而,经殷俊这么一建议,就直接变成了由皇帝定数,而齐誉负责如数完成的约定式税制。如此一来,就再不存在所谓的虚报和瞒报了。 呵呵,这可是你自己开口要的,即使是要少了,那也不关我事。若怨,就只能怨你自己没有狮子大开口。 然而在皇帝看来,能有十万两银子的税收,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虽然说,这个数还不足以和中原之地相提并论,但是,若和西北方的那些蛮荒比较,完全称得上是课以重税。 齐誉自然还要‘挣扎’一番,故辩解道:“我说陛下啊,这十万两银子的赋税实在是太多了,您看能不能打个折扣,收我八万两如何?” 殷俊则露出一副公事公办的神情,率先接话道:“十万两银,一两都不能少,要不然,朝臣们会对重开海禁的利益提出质疑的。” 皇帝哈哈一笑,并借着这话拍板说道:“殷爱卿言之有理,此事就这么定了,休再多议。” “是!” “……” 接下来,心情大好的万岁爷连连举杯,乒乒乓乓的觥筹交错声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