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
—”
“凯文也不见了……”
“太可怕了……”
窗外朔风刮得紧,隐隐约约有号寒之声。宿舍里却静得出奇。
格拉狄斯轻轻地伸了个懒腰,双臂很自然地垂在枕边,几缕细碎的寒意立刻顺着手腕钻进了睡衣袖子。
壁炉里的火快熄了。
格拉狄斯重新把手放回被窝里,闭上眼睛……她极为眷恋当下的舒适与安逸,突如其来地对直面外界的霜剑风刀产生一种莫名的抵触情绪。
但她最终还是睁开眼、坐起身,拿过床脚叠得整整齐齐的换洗衣服,为繁忙的新一天做足准备。
★
雪霁过后,又飘起了云瀑。
诚然,新年的喜庆氛围和山间唯美景致并未将发生在城堡外的恐怖事件带来的不安之感驱散分毫。写有“平安”二字的乡信家书成了安抚人心的一剂良药。
普瑞西莉亚又寄了满满一大箱吃、穿、用的东西给奈莉。那些不好在信里写下来的话,就请诺拉代为转达。
“老爷几乎天天从早忙到晚——但是请放宽心,奈莉少爷,他的睡眠质量和健康状况都处于正常水平。”诺拉说。
圣诞节以来,阿莉莎每隔几天就会收到她母亲安妮的平安信。当然啦,信笺上的署名早就换成了“埃米莉娅”。
“她恢复得很好。”阿莉莎告诉她们三个,“还要我代她给你们大家伙儿问个好。”
“那就好!”艾尔芙伊德心平气和地将信纸按原样放好,“爸爸、妈妈也祝大家新年心想事成、一切顺利——”
其实作为前傲罗、同时又是知名私家侦探的阿切尔·富特文格勒近来很少得空。
“爸爸接到的稀奇古怪的小案子越来越多——不过别担心。”对上格拉狄斯的目光,艾尔芙伊德又补充道,“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其中私人纠纷居多。而且前线不缺人手——”
作为乱世中的蜉蝣,除了祈祷所爱之人都安康幸福,也别无他求。
望着面前归拢整齐的一沓信件——除了盖文之外,格拉狄斯仍然在等一个人的回复。
★
格拉狄斯原本希望自己的圣诞贺卡能早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一步寄到卢娜家,可惜事与愿违。她也迟迟没有得到卢娜的音讯。
等待的时间越久,内心的焦灼就增添一分。
直到过了饭口,一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才送到她手里。当时,她正跟艾尔芙伊德、阿莉莎和奈莉坐在礼堂里品尝元旦上新的伯爵茶。
因为信封上是卢娜龙飞凤舞的字迹,所以她起先并没有在意——
“霍格沃茨大礼堂,格兰芬多学院,格拉狄斯·迪朵”
格拉狄斯把信封拆开来看,里面是一张温馨可爱、带驯鹿一家和圣诞树图案的卡片。
亲爱的格拉狄斯:
祝你圣诞快乐!
随信附上飞艇李——你知道,戴着它可以帮助你提升接受异常事物的能力。
致以最诚挚的问候
卢娜
格拉狄斯微微将信封一斜,一颗小萝卜形状的物体滑到了手心里——跟卢娜平时戴在耳朵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除此之外,格拉狄斯还摸到了某种软乎乎的东西——直到她把贺卡翻过来看才发现出事了。
贺卡背面钉着一卷淡金色头发——一看就是卢娜的!它们仿佛被一只无情的大手直接薅了下来——发根还粘连着几点暗红色瘢痂。
掩在这卷头发下的是一行触目惊心的血字:
“戴上它!你会变成一个比洛夫古德还愚蠢的傻瓜!”
无需细看,每个字母都充斥着溢出纸面的戾气——写下这些字的人好像正期待着它们能给她造成无尽伤害似的。
“怎么了,朵朵?”艾尔芙伊德见她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便问,“是谁寄来的?”
格拉狄斯把那封恐吓信摊在桌面——
“你们都应该来看看。”
她下意识地朝教工席一瞥——刚好撞上一道又冷又硬的目光。格拉狄斯不甘示弱地回视着埃瑞达努斯·威尔克斯,直到他率先移开视线。
“我的梅林!”
艾尔芙伊德在看到那行血字之后捂住了嘴。阿莉莎和奈莉凑过来之后也忍不住低声惊呼。
“这也太过分了!”
原因无他。
谢诺菲留斯·洛夫古德因长期公开支持“哈利·头号不良分子·波特”而彻底惹火了那群人。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
强制手段和暴力胁迫对那些早已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的死硬派巫师来讲或许并不奏效,但是以他们的至亲挚爱的性命相要挟就不一定了。
格拉狄斯不敢去想卢娜此时的处境。
她只觉得心里发憷。在看到那行血字的一瞬间,她全身的血液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