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黎淮瑾立刻开出营养药和能量药给他滴上,扎针费了很大劲,因为豪司俊左手握着手机,右手紧握成拳,弄不开,最后只好打在了胳膊上。
严尘也躺在了病房的沙发上,黎淮瑾给他也吊上了输液瓶。
看着脸色苍白发青的豪司俊,黎淮瑾知道这次的事情不会小,他一身短袖白大褂,坐在床边盯着豪司俊,怕他醒来会发狂。
他用纱布沾水帮他把脸擦了一遍,给他把嘴上的血痂弄掉,从软管里挤出药抹到他的嘴唇上。
药打进去一多半的时候,豪司俊的眼珠开始转动,黎淮瑾用手按住他打针的胳膊,站起身凑近他的脸喊:“二哥,好点没有?”
豪司俊扭动了一下身体,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视线慢慢地清晰了起来。
当他看清是黎淮瑾时,眼泪涌上了眼眶,他沙哑的嗓音问:“淮瑾,你看见你二嫂没有?”
第一次看见豪司俊如此虚弱又满眼泪水的黎淮瑾,不由的心中大痛,他声音微颤地说:“二哥,嫂子有可能回爵府了,气消了就会来看你了。”
豪司俊一听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大股的泪水从眼角溢出,弄湿了枕头,他压抑着痛苦呜咽出声,浑身颤抖,任泪水横流。
黎淮瑾转头擦了擦眼角,从豪司俊已经松开的手中将手机拿走,放在他的枕边,又掰开他的另一只手,只见一枚戒指躺在手心,他的手掌和两根手指的皮已经快要被戒指硌破了,右手掌心有一个紫红色的圆圈。
黎淮瑾鼻子发酸,眼睛发涩,他将戒指放在手机的旁边,用手搓着豪司俊僵硬的手指,任由豪司俊肆无忌惮的呜咽流泪,只有发泄出来,他才会平静。
过了很长时间,豪司俊慢慢平复了心绪,天已经大亮,红肿着双眼的云姨送来了早餐,这是严尘告诉她让她送早餐来。
豪司俊一看见云姨开口就问:“云姨,太太已经回家了是不是?”
云姨一下就流出了眼泪,低头小声说:“先生,太太没有回来。”
豪司俊眼中的亮光瞬间熄灭,满眼的灰黑,手臂上的针已经拔去,他像一具没有生气的死尸一样躺在病床上。
严尘站在床边:“总裁,云姨做了早餐,你起来吃点。”
豪司俊紧闭双眼仿佛没有听见一样,他脑子里除了默萱钰绝望痛苦的嘶吼声,摔倒在地,然后爬起来甩开桑桑狂奔进电梯的画面外,其他什么都没有,根本就听不到严尘的声音。
黎淮瑾回到病房,他让严尘回公司安排好一切事物,又给了云姨一张食材单子,让她回去煲汤。
病房里只剩黎淮瑾了,他看着一脸绝望的豪司俊摇了摇头,上前将他扶了起来,然后把一床被子垫在了他的身后,支起小桌板,把粥和小菜还有松软的小包子放在上面。
他将一个包子放进嘴里,边吃边说:“嗯,这是萱钰最爱吃的纯肉馅包子,真好吃。”
豪司俊僵硬的身子动了动,黎淮瑾眼睛一直盯着他,看见他有点动静了,继续说:“二哥,吃早餐吧,否则,你浑身的酸痛会越来越厉害,连床都下不了,还怎么去找你老婆?你要是再不吃,我就都消灭了。”
豪司俊眼睛发直的看着眼前的食物,听黎淮瑾要把食物都吃了,他下意识的用双臂护住了小桌板上的早餐。
黎淮瑾这个辛酸啊,他拿起小碗从保温桶里往外盛粥,说:“我喂你先喝点粥,我知道你现在胳膊酸痛抬不起来,现在,这里没有外人,来喝点,吃饱了恢复体力,再想解决问题的办法。”
黎淮瑾将粥送到他的嘴边,豪司俊听着黎少的话,机械的张嘴吃饭,他因为恐慌紧张浑身肌肉过度紧张紧绷的时间较长,现在松弛了下来,感觉浑身生疼,四肢无力,黎淮瑾说的对,此时,他连拿勺子的力气都没有。
吃完了早餐,豪司俊又躺了下去,眼底潮湿满脸的哀伤,昨天到现在,他仿佛做了一个梦一样,他现在恍惚的厉害,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做梦,只能感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
黎淮瑾知道现在还不能问他什么,怕他精神崩溃,他给他打了一针,不一会豪司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他相信豪司俊这次醒来后,会恢复以前的理智,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没有理智的人,所有困难都会克服。
接近中午的时候,豪司俊从噩梦中惊醒,满身是汗,一刻也没有离开的黎淮瑾,立刻放下手中的医学杂志,走到床边伸手探向他的额头,额头上是冰凉的虚汗。
他拿过床头柜上的医用纱布,轻轻的按擦他脸上的汗,问:“二哥,感觉好点没有?”
豪司俊眼里氤氲了眼泪,嗓子沙哑地问:“有没有我太太的消息?淮瑾,我好怕她出事。”
黎淮瑾心里一阵酸涩,说:“暂时还没有,严尘和桑桑已经组织人在寻找,二哥,你放心,萱钰是个理智的人,她不会做出傻事的,至少,她舍不得离开他们默家的人。”
豪司俊的眼里突然有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