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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和吉良泽往一起挤。
夕颜小小一只被他们一群大高个子围在中间,有点无所适从,吉良泽看她不太适应,一手护着他,一手把其他人往远处推。
推搡间手臂碰到了少女的胳膊。
吉良泽脸皮薄,脸上的红云烧到了酒窝里。他慌乱地把手背到身后,看向夕颜,“夕颜,这是我室友,名字以后有的是机会记……”
夕颜眨巴着猫儿眼,“大家好。”
“你小子!”
“不过今天很不巧哦阿泽,大运会备赛,操场被征用了……”
闻言,吉良泽愣了一下,朝操场张望了一下,无奈看向夕颜,“那要不……去外边的场子?”
夕颜顺着他的视线也看了过去,操场上网球场上都是团队在热身训练。
她有些遗憾地啊了声,视线一转,看到了操场不远处停着的黑色连号车牌越野车。
“那今天就算了吧,我们改天再约时间?”
“那也行……”
“大家再见!”
夕颜朝众人挥了挥手,转身阔步向着那辆熟悉的车子走去。
看到夕颜转身朝自己走来的时候,陆宗砚愣了一下后竟有一种莫名的心慌。
刚刚结束完答疑,他开着车子往外走时恰好看到了夕颜和那个男生一起往体育场走。
他下意识点了刹车,可看着二人的背影,他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身份去叫夕颜回来。
他在国外生活十几年,对少年恋爱这种事看得非常开。如果真如颜景所说,他如今是老父亲心态,那他应该是平和且坦然。
可他的状态却完全相反,他并不排斥夕颜恋爱,可是看到她和别的男生站在一起,又觉得很想把她拉回来。
听到后车鸣笛,陆宗砚松开刹车驶入环岛,看着后视镜里渐渐消失的少女,他心里就像是漏了个洞。
鬼使神差打了个转向,他从环岛转了一圈又开了回来,把车子远远停靠在体育场的路边。
不远处少年少女热络地凑在一起说笑互动,他一个人就那么安安静地坐在车子里看着他们,好像对这种孤独与落寞习以为常。
他本想坐个几分钟再离开,没想到少女一转身就看到了自己,而后毫不犹豫地跟他们告别,奔向了自己。
漫上来的开心压过心底无尽的落寞。
目光掠过后视镜,唇角不知何时已经起飞,他按下车窗,下意识看了眼她身后恋恋不舍的少年,然后看着少女开门落座。
“怎么过来了?”
“今天体育场被征用啦,没法练球了,就跟他说下次再约。”
“他?”
“他?”
夕颜眨巴着眼睛看向陆宗砚,“你是说吉良泽?”
“嗯。”
看到陆宗砚避开自己的视线,夕颜忽然想到手册里讲的同性之间带来的危机感。
她盯着陆宗砚,把室友告诉自己的话复述了一遍,“他经常来我们专业蹭课,室友说他想追我。”
话落,她明显看到男人的侧颜一僵。
搭在方向盘上的大掌摩挲着皮质外圈,男人垂着眼睛,嗯了一声再无其他。
夕颜一时摸不准陆宗砚这段沉默是几个意思。
昨晚被她吻了之后今天还能这样毫无芥蒂地跟她正常相处,他是真的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吗?
她抓着裙角,有些紧张地继续道,“陆宗砚,我成年了哦,你说万一他真的在追我,我应不应该答应他?”
“你应该问你自己,喜欢他吗?”
“陆宗砚,什么是喜欢啊?”
男人定定看了她一眼,目光转向窗外夕阳铺成的金色湖面,“喜欢……是只要想到能和她见面就会满心欢喜,是可以一眼在人群中找到她的影子,是不想看到她跟别人站在一起,也是分隔千里的时候,每天都挂念的人。”
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快速闪过一只小小的身影,他低头无声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这样?”
在他流离的前半生中,他是一位坚定的独身主义者,连家人的爱都很少得到的他又怎么会去期望得到别人的真心呢。
可是……刚刚那番话,他是怎么说得好像自己经历过的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