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
想不起来,只有聂雨菱抱着杨琛又哄又亲的画面在无限回放。
夕颜又觉得有点渴了,她瞳孔瞪得圆圆的,像只被吓出飞机耳的小猫,结结巴巴地问,“我……我能哄哄你吗?”
素来伶俐的小姑娘心虚到结巴,可爱到不行。
陆宗砚被她软乎乎的目光注视得气消了一大半,不过仍拿着架子,“怎么?”
他倒要看看这姑娘醉成这样了还能翻出什么花……
卧室灯色橙黄,落在少女漂亮的猫儿眼里显得又亮又兴奋。
她咬着唇轻轻咽了下口水,忽地按着床边飞快地在他唇角落下一吻。
又轻又快,像是羽毛拂过,却又热得像是烫在心上。
这一刻,陆宗砚僵在原地,心脏好像也跟着停了一拍。
少女亲完他之后,微微退开身,睁着一双醉了酒后亮晶晶的猫儿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嗓音带着酒意的沙哑,“像这样。”
男人长睫颤了颤,视线缓缓下移落在她的脸上。
向来素面朝天的姑娘今天破天荒化了妆,睫毛弄得又卷又翘,衬得猫儿眼带着几分勾人的媚。微醺的面颊带着粉,轻启的樱唇上也涂了一层亮晶晶的唇膏,像她却又比以往的她要成熟几分。
猝然的心空之后,陆宗砚找回了呼吸。
他知道她总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但是没想到她会为了讨好他做出这种事。
这丫头都是在哪学的??
一股莫名的怒意腾起,他拧着眉心,按住少女肩膀,把她推到安全距离后,起身,下意识抬手擦了一下唇角。
从唇角传递到心上的那种黏黏腻腻的感觉现在又粘到了手上。
瞥了眼指尖上的红色唇膏,他略慌乱地把手背到身后拳起,小臂上青筋微绷,声色沉又哑 “这不是国外,不可以随便亲一个异性的……咳……嘴巴!”
少女歪着脑袋,“那就是可以亲亲别的地方吗?”
“也不可以!”
陆宗砚被这姑娘气得不由提高了音量,“夕颜,酒还没醒吗?!”
少女坐在被子上,额发散乱眼神飘忽,闻言先是慢吞吞摇了摇头,似乎觉得不对,又点了点头,“陆宗砚,你怎么还在生气呀?”
她又直呼其名,丝毫没有一丝敬意。
见陆宗砚抿唇不语,她扶着他的胳膊,半跪在床边仰头看他一眼,又像是发现了什么,伸手捏了捏男人肌肉紧绷的小臂,“陆宗砚,你的胳膊怎么这么硬呀?”
男人的大掌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回床上,拉开距离。
瞥到指尖的殷红染上了少女的白色裙子,陆宗砚猛地收回手,语气无奈又带着无尽克制,“你乖乖坐好,我去给你端醒酒汤。”
“噢。”
少女乖乖地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摇了摇昏沉的脑袋,试图清醒一点。
脑袋难受得紧,她不再挣扎,仰头倒在被子里盯着天花板发呆。
啊……
她刚刚……好像被陆宗砚吼了呢……
他为什么要吼她呢?
是因为没哄好吗?
可她分明记得,聂雨菱就是这么哄好了杨琛……
脑子里乱七八糟滚动着各种线头,夕颜屡不清楚,分不清陆宗砚和杨琛到底有哪里不同。
一碗温热的醒酒汤下肚,脑袋和胃里都舒服了很多。
她靠在床头,又开始悄悄去觎陆宗砚。
被他抓到目光后,她皱巴着小脸,像极了一只受委屈的小猫,“对不起嘛,不要生我气了。”
“我不跟醉酒的人置气。”
陆宗砚又给她倒了杯温水,将床头灯调成最低档,临走时还不忘拎走试图往夕颜床上蹦的大橘,“等明天你清醒了我们再聊。”
看着屋门一点点关上,夕颜再也撑不住沉重的眼皮昏睡过去。
另一间卧室内。
男人站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无意识抬手去碰了碰唇角那抹淡淡的红痕。
刚刚应该趁小姑娘还不觉得尴尬的时候把事情说明白,不然明天大眼瞪小眼,该怎么提这个事。
又该怎么定义这个……算不上吻的肢体接触呢?
平静的心被搅成一片乱麻。
他深呼一口气,躬身掬一捧冷水拍在脸上,试图冷静下来。
再抬头,唇角的红痕已经被清洗干净。
可陆宗砚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对着镜子又确认了一下,他才别扭地回到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面颊总感觉热热的,他郁闷地起身找了个电子体温计测了□□温——滴,36.6℃。
看着体温计上数字,陆宗砚陷入了沉默。
他一直以为经历了去法国当交换生那段日子后,自己早就对这种贴面吻之类的免疫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