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
今年孟赟团队的科研成果喜人,而这些成果的第一受益人就是陆老太太。
“哎呀,茜茜手艺可以出师咯!比你那个老爸机灵的多!”
看到少女即使不需要自己的口头引导,也可以熟练地找穴位敷药热灸,孟赟非常满意。
老太太拍拍夕颜的臂膀,也跟着竖了个大拇指。
小姑娘倒也没自谦,笑得小虎牙尖尖,“您昨天也是这么夸陆宗砚的,这夸的一点都不走心哦!”
“这小丫头要求还挺多!”孟赟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等你彻底接了我的手艺,我就真的彻底开始不走心咯!”
“手艺我肯定会接!”
夕颜把工器具收好,脱掉一次性手套,认真道,“但我肯定不会在这个地方用!”
孟赟笑着接话,“行,只要我老头子还跑的动,我就拖着陆宗砚去给你撑门面!”
一行人正热络地聊着天,丝毫没人注意到不知何时站在他们身后的,满身低气压的陆宗祁。
陆老太太看到陆宗祁时面色一变,忙伸手去抓夕颜胳膊。
她控制力度的能力还不是很灵活,力气大到夕颜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连忙蹲下关切道,“奶奶,怎么了?”
陆老太太还没回话,身后忽地伸过来一只大掌将夕颜推得差点后蹲在地上,还好护士小姐姐拉了她一把。
众人回头,只见陆宗祁嫌弃地用手帕擦着手,“谁让闲杂人等进来的?”
话是问护士的,眼神却是瞪向夕颜的。
老太太拉拉他衣角,“茜茜是孟老……徒弟。”
经过治疗,老太太说话发音已经足够清晰,只是吐字比较慢。
陆宗祁闻言上下打量了一下夕颜,将帕子丢进垃圾桶,“我不希望没有行医资格的人来接手我母亲的事情。相信孟老也会理解我作为儿子的心情。”
“茜茜素来聪明,平时也一直有我和孟老在一侧指导着。”
陆宗砚已经换上了白大褂,手中还拿着查房的病历本。他走到夕颜身侧,用眼神询问她一番后,目光沉沉地看向陆宗祁,“大哥你不用担心太多。”
陆宗祁趾高气昂的态度着实让孟老窝火,他捋着胡子蔑了眼陆宗祁,冷哼一声拉着夕颜离开,“假仁假义。”
到了门口,他又回头叫上陆宗砚,“小陆,过来我们再聊一下上午的说要优化的治疗方案。”
一时间,屋内的人呼啦啦都散了出去,只余陆宗祁和老太太。
陆宗祁正了正领带,面色不霁,“阿砚最近风头太盛,动了二叔三叔的蛋糕,他们意见很大。”
老太太按了按自己腿上的膏药,叹气,“我老咯。”
“您就是再老,阿砚他也听您的。他只听您的。”
老太太没有立马接话,唇角动了动,满眼心疼,“可他……很好。”
“就是因为太好了,才会被人盯着。”陆宗祁的语气又冷又硬,“您当初让我在风口浪尖接下这个烂摊子的时候,答应过我会帮我守好。母亲,您最清楚,阿砚他心软。心软的人守不好父亲的东西。”
抛下这一席话,男人也转身离开。
老太太望着空荡荡的理疗室,按了按酸胀的眼眶,倔强地直起身子看向窗外。
可昏暗的灯色下,老太太单薄的影子像是困在笼子里的鸟,满身透露着颓唐与无力。
她有两个孩子。
可她却只能护着一个。
因为陆宗祁的到来,那天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老太太吃完晚饭就一个人坐在露台发呆。
夕颜接过陆宗砚递来的热牛奶,小口嘬着,嘟囔道,“都怪那个没眼力见的,让大家都不开心。”
因为老股东们今年对陆宗砚青眼有加,所以股东大会后陆宗祁情绪不佳。
按照大哥那个暴脾气,他肯定会发泄出来。
但是陆宗砚没想到陆宗祁会把对他的气出在无辜的夕颜身上。
“委屈你了,”他揉了揉少女毛绒绒的脑袋,满是愧疚,“是我不好。”
如果他能像大哥那样强硬,强硬的表达立场,强硬地去争取自己应得的,也许就不会让人欺负到小姑娘头上。
但是,他没法当着母亲的面同大哥针锋相对地对抗。
“明明是他不好!你非常好!”
夕颜皱巴着一张小脸,像是一只龇牙咧嘴的小野猫,“下次他还敢这样,我就咬回去!”
“小家伙还挺凶?”
陆宗砚被她凶萌的模样给逗笑了,“那你可要小心你的小虎牙!毕竟……”
“那可是一根硬骨头。”
“我这么聪明!当然不会硬碰硬!”
“那请问我们聪明的夕颜同学,驾照学的怎么样了?”
“还用问?!我后天就要去考科目三四了